接下來的這段車程對于顧瑤來說變得輕松多了,她可以不用顧忌地做回自己,旁若無人地刷起了手機。也不會因為顧逸誠的存在而感到難受,偶爾還會把微博上看到的好笑的小段子轉說給他聽。
現在的她對待他的態度就是仿佛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親哥哥。
這樣的轉變對于顧逸誠來說,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她終于能夠放下過去曾經壓抑在心頭的傷心事,不好的就是如果想要改變這種關系,必須把節奏放慢,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如果是打鐵趁熱的話,這時已經驚醒了的青蛙很快就會跳開。他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來捕捉這只青蛙,既然她已經開始放開和接受他了,倒不如他蠶吞慢食,封住她所有逃生的路。
所以直到顧瑤下車跟顧逸誠說再見,他都保持一貫的作風,所以顧瑤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
“放假了就回家知道了嗎?別到處亂跑。”大手輕輕地揉了下顧瑤的細軟頭發,嗓音低沉。
那手掌帶來的溫度讓顧瑤楞了一下,顧逸誠從來都沒有這么親昵地如同對待親妹妹般對待過她,這是第一次,他手心的溫度出乎意料地讓她體會到被關心的滋味是怎樣的。
“我會的,哥哥,這周末我就回家。”顧瑤這個人吧,腦袋一熱就有點沖動,而且被收養長大的,缺乏安全感,別人只要對她一分好,她就能回報別人十分,或者把心都給掏出來。
顧逸誠也正好抓到了她的這個弱點,慢慢攻陷。“回去吧。”
“嗯吶”背著書包的少女腳步輕快地走向校園,體態妙曼,仿若新生。背著他揮揮小手道別。
接下來到暑假前的這幾個月,顧逸誠偶爾會順路捎上顧瑤一同回家,但如果是一起回家的話,回校的路上就不會刻意地一起。偶爾也打著“改善伙食”的藉口捎上顧瑤一起參加哥們兒的聚會。
這樣潛移默化下來的效果是顯著的,至少現在顧瑤不會因為顧逸誠的突然出現而驚慌多想,也慢慢地習慣了他的存在,而顧瑤也會分享很多校園里或者宿舍里發生的有趣事情。她的聲音柔軟又糯人,帶著淡淡的江南口音,又很會撒嬌,聽起來特別讓人覺得舒服。
和顧逸誠玩得來的幾個發小好友,身份和他差不多,也是從小的天子驕子,顧李趙沈四大家族中的幾個未來當家,每個人都把顧逸誠的轉變看在眼里,不過看破不說破。既然顧逸誠沒有多說些什么,他們也不會白目到跑去跟前求解釋,有些事情,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
所以哥們的聚會和往常并沒有因為有顧瑤的加入而有所不同,也沒有因為有顧瑤這個“小妹妹”的加入而有所顧忌。喜歡帶著攜女伴出席的幾個還是會帶著,喝酒聊天談經濟政治,當然,那些不該透露的重要消息不會涉及。
顧瑤第一次跟隨哥哥顧逸誠出席他和朋友們的聚會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不習慣,他們有些人是獨身出現,有些則是帶女朋友(?)出席,卻沒有人像顧逸誠一樣帶著妹妹一起參加。不過由于他們選擇的地方都比較高級正經,通常都是某高級會所的私人包間或者私房菜館,倒不會給顧瑤一種他們在亂來的感覺。
從第一次參加時的極為緊張,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到后來已經慢慢習慣了。哥哥顧逸誠領著她進包間,她給各人打個招呼,然后就緊跟著他坐下。通常哥哥都是讓她直接點菜,想吃什么自己點,如果是需要提前下單的菜式口味也是按著她喜歡的來。
或者哥哥顧逸誠是真的很了解她吧,顧瑤覺得他每次帶她去的吃飯的地方都特別合她口味,真真是改善伙食了,入奢容易,到現在她已經覺得學校食堂的飯菜難以入口,每每期待著哥哥到來帶她去吃好吃的。
而這次也和之前的沒兩樣;跟著他進去包間,給各位哥哥們問好后,就坐下翻開菜譜。這家餐廳非常有名,除了菜品和主廚出名外,價錢更是嚇人,它的訂位難度更是出了名得高。聽說通常都要提早半年預約,上一次哥哥送她回學校的路上聊天的時候她偶爾提起了這個餐廳的名字,本來她也不知道這個餐廳的,倒是她的其中一個室友是本地人,把這個餐廳從價錢的變態和難以預約的制度吐槽了遍她才得知,記得在車上的她當時還開玩笑地跟他說想要體驗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等明年呢,誰知顧逸誠下一次就真的帶她來這里了。
真的讓她第一次體會到到有哥哥疼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飯桌上顧逸誠坐在主位,顧瑤則是坐在他的右側,低頭看著菜譜,在旁人看來特別和諧。當然除了他手臂搭著她座椅背后的靠背充滿了占有欲和偶爾在女孩耳邊細語時靠得極近,嘴唇都近得差點能碰到女孩肉呼呼的粉嫩耳垂。飯桌上的人偶爾帶著充滿趣味地看向那兩人,顧逸誠則是挑眉把這些打量的目光都擋回。
這些你來我往的場面顧瑤自己是沒有看到或者說是沒有留意到。點完菜的她乖乖地坐在顧逸誠旁邊安靜地玩著自己手機,她知道顧逸誠和這班人的身份地位高得過分,所以她特別知道避嫌地不去聽他們說話,就怕一個不小心聽到什么國家大事就不好了,把自己置身事外才是保命的上上之策。
顧瑤那副乖巧甜美的模樣倒是讓桌上男人們含恨自己家沒有這么一個乖女孩;嬌嬌小小的,說話柔軟小聲而且含糖量極高,連正常聊天說話都像是在撒嬌,雪膚黑發紅唇,干干凈凈地連粉底都沒打,更不用說像他們身邊的某些女伴,濃妝微整樣樣全,化妝前化妝后兩個人。
這么一個嬌客,如果不是顧逸誠看好了,他們都想爭上一爭。
雖然飯桌上的男人們看著是在聊天打諢,但實際上倒是暗中靜靜地觀察哥們顧逸誠和他的那個妹妹,這男人平時冷漠不近人情心狠手辣,想不到也有細語哄人的一天。哥們兒都像看電視劇般一眼不落地追著,這簡直是比電視劇還好看。
顧瑤渾然不覺自己成了被眾人八卦的對象之一,而且她和哥哥的朋友們也不熟,滿打滿算是飯友?所以她也不好意思盯著別人看,也造成了她發現不了自己已經成為各人關注的焦點。
等到菜品終于上齊了,顧瑤才放下手機,準備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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