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fā)表著各自的看法，沒注意到不遠處也有人在注意著他們。
準確的說，是在觀察黎舒。
克勞斯從黎舒一行人進來開始，就睜大了眼睛，極力克制住自己，才沒有發(fā)出什么大動靜。
他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怕克勞斯的目光引來懷疑，黎鶴淵敲敲桌子，拉回他的思緒。
克勞斯太震驚了，以至于半天沒有說話，他木愣愣坐在椅子上，嘈雜的聲音在這一刻遠去，他什么都聽不見，也什么都看不見。
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他怎么都不會忘，那是他默默追隨了多年的人，是他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人，他存在的全部意義，都是這個人。
他看著那個人神色輕松的和同伴聊天，那是他極少看到的，他追隨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成熟穩(wěn)重的，他坐在那樣的位置上，就注定了他只能掩藏起真正的自己。
明明身體不好，卻要硬扛著，那樣的痛楚之下，從表面上也看不出丁點兒異常。
很多時候，他都痛恨自己，只能看著那人受苦，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替他承受一切。
不知過去了多久，久到他眼睛開始酸澀，他眨了眨眼，盡力穩(wěn)住聲音：“你要我見的，是他？”
黎鶴淵也看著那個方向，看克勞斯的表現(xiàn)，他越發(fā)肯定心中的某個答案。
即使那個答案是那么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說是天方夜譚，如果是別的事，他怎么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事，可現(xiàn)在種種事實擺在面前，他心中的天平早已傾斜。
“克勞斯，你說，奇跡會發(fā)生嗎？”黎鶴淵輕輕擺弄著餐具，他的動作幅度很小，聲音也很平穩(wěn)，但克勞斯能感受到他心中掀起的巨大波瀾。
因為他現(xiàn)在也是這樣。
沉默蔓延，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時間仿佛靜止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也或許過去了很久，克勞斯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他看著對面已經(jīng)長大的男人：“黎鶴淵，你覺得那是他嗎？還是你想將那個人當做是他？”
“你心中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克勞斯？”黎鶴淵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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