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的語氣實在太溫柔,帶著些情欲未散的性感,好聽得要命。
鐘南月去望他的眼睛,想知道顏雨這樣說話的時候是什么樣的神情。
顏雨偏開了臉,沒讓他看見。
他抬手攏了攏鐘南月的發絲,“我走了月哥。”
然后掩了門,獨自去了客廳收拾自己的行裝。
鐘南月不知道顏雨有沒有為這份即將到來的離別感到那么一絲絲的傷感,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情。
真的挺不好受的。
他心間有一盞滴滴答答的沙漏,那容量本來就很淺,卻要適應這樣聚少離多的日子。
一別就是一個月,再別又不知是多久,時間像是偷工減料的賊,乍看似乎長久,這么層層克扣下來又好像馬上就要到盡頭。
顏雨動靜很淺,卻一下一下打在鐘南月的心坎上。
他閉眼聽著廳堂的動靜,窸窸窣窣是在折衣服,有書頁翻卷的聲音,是在檢查劇本和資料,其間顏雨又來回走了兩趟,補充了些日用品。
最后聽見箱包拉鏈合上的聲音。
鐘南月恍然睜開了眼睛又匆忙閉上,睫毛顫了顫,等室外關門落鎖的聲音。
久久地沒有等到。
有極輕極輕的腳步聲貼近,像是踩在了鐘南月的心尖上,叫他連呼吸都窒住了。
腳步聲停在了臥室門口,沒再繼續向前。
門虛掩著,鐘南月意識到顏雨可能看得見自己,緊閉著眼皮將頭埋入枕榻,佯裝成倦怠到極致昏睡過去的樣子。
顏雨在門邊站了許久,亦或許只是那么片刻,鐘南月此刻時間觀念淡薄,實在分不清楚。
而后他聽見顏雨淺淺地嘆息,帶緊了門。
行李箱滾輪碾壓心臟,客廳門厚重,開關落鎖的聲音擠壓心房。
鐘南月起身,撲到窗前去看顏雨的背影。
年輕人走得十分果決,高瘦的身形穿過花廊前幽窄的小巷消失在晨光熹微之中,自始至終沒有朝他回過一次頭。
作者有話說:
那什么……為什么你們都管小顏叫老婆,他是攻啊(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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