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千雪看了看梵鈺,低聲道:“費了這么大的氣力,換回來一個叛徒,我要是你,肯定后悔莫及。”
梵鈺溫柔的笑了一下,他蹲下來為梵千雪把狐裘攏好,道:“皇兄,在你身上,我從來都不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這次你出走,反倒是讓我察覺到一件事,那就是……”
梵鈺傾身抬起梵千雪的下巴,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笑道:“我愛你,更勝從前。”
梵千雪掙脫他的手,冷冷的說道:“難道我該高興?”
“你當然應該高興,我愛你,不是你一直以此回報我的籌碼。”梵鈺低笑著,他把手放到梵千雪的肩上,“有時候我真想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讓你哪裏也去不了,就躺在床上等我回去寵幸你。”
堯清聞言血氣一涌,險些要下去,還好畢方眼疾手快把他兜住,不讓他輕舉妄動。
“可是,我知道這樣你會永遠恨著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我這些年何苦為你忍耐,還不如一早就把你綁起來伺候我就省了氣力。”梵鈺輕嘆一聲,“皇兄,今時不同往日,我把自己的命都給了你,你如何能辜負我的心意,就當是可憐我喜歡你這么多年,你騙騙我也好,對我……能不能別這么無情。”
梵千雪平靜的看著梵鈺,不發一言。
梵鈺低下頭,他自嘲道:“都是我癡心妄想,你不用理我,我知道你心裏想的那個人是誰,你繼續想他,我不打攪你,可我求求你,別再拿自己的命威脅我,皇兄,我承受不起。”
說罷,梵鈺站起來轉身,他一步跨上馬渡步到梵千雪面前,道:“走吧,我帶你回羅剎。”
看著梵鈺伸過來的手,梵千雪知道,回到羅剎梵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可又能如何,堯清說的對,羅剎才是他的故鄉,就算是死,他也該死在羅剎,原來這世間最懂他也最值得他去愛的人,始終都是堯清,雖然今生無緣,可梵千雪至少知道,自己沒有愛錯人。
梵千雪攏了攏身上那溫熱的狐裘,站起來把手交給梵鈺,梵千雪順勢坐到馬上,梵鈺策馬奔騰,梵千雪隨軍而去,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片樹林,堯清與他隔著那些屏障相望,最后梵千雪還是轉頭離開。
留下一個背影給堯清。
世間的情字,聚聚散散,離別卻是永遠都在書寫。
畢方放下樹枝,道:“你啊,別咬嘴唇了,都咬破了,他終究是羅剎人,和你不同路。”
堯清放開捏緊的拳頭,他靠在樹枝上,“你不知道看著曾經的愛人被別人侮辱的感受,何況,他有今日,是為我所累。”
“誰說我不懂,誰要是欺負芩凨,我就要誰的命,可是梵千雪的事怪不得你,就算沒有你,他也會落到這步田地,怪只怪,他那個癡心不改的弟弟,任誰吃的消被人這樣愛,況且,梵鈺至今還沒娶妻吧。”畢方道:“這樣還做什么皇帝,將來也給不得梵千雪任何名分,哎,算了,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聽著畢方說到梵鈺,堯清心中更是郁結,這個人不是普通的難纏,將來千雪的路只怕更難走。
畢方看堯清還在擔心梵千雪,笑道:“好了,人都走了,你還是趕緊想想怎么回去哄君諾吧,竟敢當著他的面把舊情人帶走,你真是吃了豹子膽,就他那醋壇子翻起來,夠你受的。”
說到謝君諾,堯清倒是不擔心,他道:“我與千雪坦坦蕩蕩,若我不救他,才是無情無義,君諾就算生氣,也不會較真。我只怕將來戰場上,君諾再碰上梵鈺,這場仗太懸了。”
“行了,趁天亮前快回去吧,要不然,你這身衣服怎么進軍營。”
畢方不說,堯清還沒發覺自己穿著單衣,那身狐裘他給了梵千雪,堯清不由得笑道:“這回去,恐怕真的免不了要哄他了。”
畢方聞言大笑起來,“說了你還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