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食而無味，本來還挺輕松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沈重起來。
趙水如之前還在想，不知道林昕只覺如此敏銳到底是好是壞。如果她現在問林昕，林昕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她：是壞！絕對是壞！
就好比現在，如果她感覺不出什么，那她完全可以開開心心的跟賀修凡聊天侃大山而完全不用擔心他是不是不想說話，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難以解決的事情……
誰讓賀修凡他那么會裝呢，只要他一門心思騙她他沒事，她絕對不會懷疑一點點。
可前提是……她沒有所謂女人的直覺，沒有人們傳的神乎其神的第六感……
其實賀修凡眉頭只是蹙了一小會就舒展開了，面上的表情也恢覆到一開始輕松地狀態。
怎奈耳邊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他心情不好，不想說話，不想理人，不想思考……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賀修凡也沒有向之前一樣自發自覺的到廚房裏刷碗，而是徑自向書房走去。
林昕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捋起袖子，戴上橡膠手套，拿起碗刷了起來。
一邊刷一邊想，tmd還有比我更識趣的女人么？
水龍頭裏涌出的水灑到池子裏，滿滿的泡沫在水的沖擊下發出“啪啪”的聲音，隨后脆弱的“身子”爆開，消失……
一顆顆大小不同的泡泡最終卻在走著一條同樣的路……
水龍頭忽然被迅速擰上，林昕雙手扶在流理臺上，怔怔的看著池子裏的泡沫。
如果沒有水流的沖擊，它們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呆在池子裏了？
可那樣，碗刷不了了，池子也用不了了，值得么？
值得么？如果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卻還是義無返顧的陷進去，值得么？
林昕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女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男人，有多愛。
男人的母親問，那你覺得你跟他的差距大嗎？
女人說：大，很大，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我知道不可能跟他走下去，因此我很珍惜現在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現在我信了，你是真的愛我兒子，很愛很愛。
林昕記得男人的母親當初就是這樣說的。她還記得一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頓覺荒唐可笑。
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心意呢？
人的心神都是有限的，受的傷多了，費得神多了，就累了。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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