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臨床的女孩收拾好東西,看過來:“章遙?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呃,不了。”章遙帶著歉意笑笑,“我一會出去和我媽媽一起吃飯。”
蘇羽童有些詫異:“哦——你是本地的?”
“我不是,”章遙笑笑,“是我媽媽陪我來報道,今天晚上走。”
蘇羽童點點頭:“哦——哦。”已經開學一個多星期了,章遙的家人還沒有走嗎?對了,她軍訓直接請假了,大概是身體不是很好?
蘇羽童在心裏猜測著,卻沒有明確地表現出來,只是爬下床,友好地笑笑:“那我先去吃飯啦。”
章遙也下床,收拾收拾東西就出門了。
因為不放心她的身體,章遙父母陪著她來報道,又對待了幾天,幫忙把日用品都買好。章遙的父親要工作,待了兩天就走了,母親特意請假,陪她多待了好幾天。
學校附近有一家米粉店非常好吃,章遙已經連著來了好幾次了,一進去,靠窗的桌子旁,章遙的母親穿著一條淡黃色連衣裙,栗色卷發披散著在身后,已經點好米粉等著她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章遙坐下來,嗦一口米粉,問。
“我本來就沒帶什么東西。”章遙母親反問,“你確定身體沒問題嗎?真的不用租個房子自己住嗎?”
章遙第一萬次回答:“放心吧,媽,我真沒事,有事一定立刻給你們打電話。”
“好吧。”章遙媽媽又不忘叮囑,“病例和藥已經全部給你帶過來了,附近的幾個醫院也都領你熟悉過一遍了,出了什么問題一定要去醫院。和舍友、同學也要打好關系,平時多請請客、幫幫忙什么的……”
章遙已經能背出來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嗯嗯,身體不舒服要及時找同學、老師幫忙,人家幫了我之后也一定要謝謝人家、請吃飯送禮物之類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行,我也不多說了。”
兩個人安靜地吃粉。過了一會,章遙母親突然又說:“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和你爸,好不好?不管我們能不能幫得上忙,能不能解決,都要告訴我們。”
章遙楞了楞。她媽媽一直是屬于一絲不茍的類型,說話做事不拘言笑,什么大事到這裏到她那裏都是淡淡的一句“知道了”。仿佛在她那裏從來就沒有難事。
但她很少見母親這個樣子,幾乎是有些弱勢地在求她了。
她一時說不出話,低下頭裝作在吃粉,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后才回答:“……放心吧,我有什么事情不告訴你?”
章遙送母親去機場,兩人在安檢口分別。
章遙把手提袋遞給她:“去吧。”
章遙母親接過袋子,突然上前一步抱了抱她。
章遙比她母親高處半個頭,有些無措地回抱住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母親以前也有時候一出差就半年不回家,章遙也獨自和朋友出去玩過,兩人都是內斂的性格,所以都是正常的告別,從來沒有像這樣過。
章遙的媽媽其實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突然有種感覺,仿佛這一別,就要發生什么大事一樣。
章遙媽媽默默拍了拍她,松手:“我走了。”
“嗯,走吧。”
章遙站在原地,目送母親過安檢,背著包離開在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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