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年紀輕輕居然是個結巴。”
另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小茵身后傳來，風順著耳朵吹過來，就像是貼著耳朵說的話，小茵嚇得頭皮發麻，汗毛倒立，噌地竄老遠。
“你，你是誰？嚇死我了！”在她身后的是一個俊朗的男子，與剛才見到的男子一樣，穿著同款長袍。
剛接待完一個玩家的梁司鈺從門外進來，心情十分郁悶，今天是地府online上線的第一天，雖然可以設置固定程序與玩家對話，但是眾徒弟還是打算到小世界體驗一番，眼看大家就要因為接診的工作打了起來，岳青瓷決定徒弟們輪流出去接客，輪到的客人不管是什么樣的都不能拒絕，也不能耍賴。
梁司鈺剛嘲笑完薛華商接診了一個在線時間還不到20分鐘，還是好感值極低的人類（系統強制規定好感值為負值的顧客不能接待），現在，報應就落到他頭上了。
好不容易輪到他，沒想到是個傻乎乎的喪尸，問一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十分鐘才回答上一個，好不容易要把喪尸領進來，沒想到對方的時間到了，被踢下線了。
梁司鈺揚起自認為十分和善的微笑，“我是這青廬醫坊的坐堂醫生，小妹妹，你賣藥，看病還是做手術？”
“呃……還能做手術？”小茵覺得這個夢境實在有意思，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見兩個帥哥她能理解，怎么還夢見做手術了？
梁司鈺聚精會神地盯著小茵鏡片后的眼睛仔細端詳，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倒映出小茵滿臉通紅的樣子，小茵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句話——他的眼裏全是我。
“我們是醫館，當然可以做手術，小妹妹，你是近視眼吧，可以做手術摘鏡的哦。我們這有個醫生是高度近視眼，現在做完他看得可清楚了。對了，妹妹，還有你的左邊肝上好像有個腫瘤，這個也是可以做的哦。”
“腫瘤？！”小茵臉上的紅色一瞬間褪色，嚇得慘白，她想起前段時間自己一直覺得胃疼，原來不是胃疼，是肝疼！
“師弟，她，我的病人。”衛銘面無表情地提醒梁司鈺，就這么當著他的面撬墻角，是覺得他是死的嗎？（那不然呢~）
“沒關系，師兄你不是不喜歡說話嗎？我來就好了。師兄有事，師弟服其勞！師傅教我們要愛護同門。”
梁司鈺搓搓手，好不容易遇上個正常的人類玩家，要是把她談下來了，他就能跟師傅的獨門絕技取瘤手術了！要是再忽悠了把近視手術給做了，嘿嘿嘿，又可以跟一臺手術，師傅說了，誰的病人就誰跟手術。
小茵已經被眼前這個店員的話嚇傻了，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找到衛銘，那是她進入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而且這個帥哥哥看起來成熟穩重多了，她還聽到這個人是師兄，那人是師弟，師兄的經驗一定更豐富。
“您，您也看出我得了癌癥了嗎？”
衛銘仔細看了看小姑娘左肝處明顯的陰影，習慣性用眼睛數字化衡量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約3.1cmx3.6cm，嗯……大概有鵪鶉蛋那么大。”
小茵腦子裏空白了，被這個消息直接打擊得恍惚起來。完了，我死定了，這個亂世，我該去哪裏做手術？醫院嗎？不！三歲小孩都知道，現在醫院是最危險的地方。哦，最重要的是，我哪來的錢做手術？
衛銘也知道遇到自己嚇自己的病人，要適當安慰，抿了抿唇，“別怕，能治。”
小茵像是沒聽懂，楞楞地看著他。
“我師傅能治。”
直到躺在手術臺上，小茵才恍然回神，我這怕是遇到莆田系醫院了吧！先忽悠你得了要命的病，說得嚴重得怕是下一秒就會死，然后忽悠你做手術，等躺上手術臺，麻醉一上，睡一覺就說手術做好了！
回想一下剛剛兩個店員的話，她覺得自己怕是個傻子，這么大的漏洞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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