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鹿雨知道鹿向乘叫人撬鎖闖她家時，她氣極了，手指死死握著變成兩斷的畫筆，嘴唇哆嗦，竟然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二十度的天氣，她渾身發冷。
她又想起了某個噩夢圍繞的晚上，十三歲的她躲在黑漆漆的房間裏看著外面他拿手電往房間裏照。
手電筒的光漆白，陰冷，像長長的繩索在往上爬。
第二天又借著虛偽的關心請四個心理醫生監視她，關心摘掉偽裝的皮囊不過是馴服，只有精神病人才能關起來。
她真是度過了難忍之痛的成長，而現在依舊擺脫不了蠅營狗茍。
鹿雨一到酒吧，酒推上來推酒，有男有女看起來是個團隊，畫了濃裝的臉熱情相邀，春風滿面。
鹿雨架不住他們熱情，買了瓶一千多的酒，她以為這瓶酒稱不上多貴，撥下來的利潤分到他們手裏也沒多少提成，卻沒想他們楞了楞神，而后才欣喜若狂。
濃妝女像是新來，一看有人買了這么貴的酒喜出望外，手一個勁抓著袖子轉，厚重的眼妝下高興地都看不見眼睛。
鹿雨聽到她在對另一個同樣稚氣未脫的黃發男說:“真沒想到今晚運氣這么好，一下就完成了任務。”
“可軍兒他們好像推不出去，待會我們幫幫他們。”
鹿雨讓酒保開酒，同時抬眼看他們:“你們一晚上要賣多少酒？”
濃妝女伸出手朝鹿雨比了一個1。
“每個人一千？”
濃妝女快速擺手:“沒有這么多，是團隊一千，我們這消費少有些客人都喝啤酒，不值錢。”
“一千塊錢你們能賺多少？”鹿雨又怕涉及人隱私:“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說。”
濃妝女咬咬唇，見她是大買主，這才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句:“一百五。”
鹿雨有些意外:“那你們三個人一晚上才掙五十塊錢。”
濃妝女自己卻覺得很滿意:“嘿，已經不少了，白天也能賺錢。”
在上海，高級酒推一晚上的推銷任務都要接近幾十萬，有時候很快，有時候也要費不少功夫，但提成都不低。
鹿雨緩緩道:“那還挺不容易。”
“已經很好了，我們村裏十七八歲的姑娘都嫁人了，我和路子覺得要靠自己這才跑出來賺錢。
鹿雨聽出她話裏的驕傲，意思他們的年紀和她話中人相差不了多少，又問:“那你們幾歲？”
“我十八，路子十七。”
濃妝女咧開紅唇笑起來，像個幸福的小丑:“看不出來吧，畫妝很有用能省很多麻煩。”
鹿雨不語，仿佛在她厚厚的面具下看到了一抹生存的艱辛和對生活知足常樂。
比慘是懦弱的行為，比好又勝之不武，鹿雨突然覺得情緒長了道裂口，鼓鼓的，悶悶的，卻揮散不了。
酒吧裏駐唱歌手上臺，拿著吉他清唱，是彩云之南。
鹿雨回過神，看著她:“你手上還有什么酒？”
“你不是……已經買了？”濃妝女不解。
鹿雨淡淡道:“你剛才不是說你朋友軍兒還沒完成任務。”
濃妝女一聽立刻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我幫他。”
濃妝女開心極了：“謝謝啊，你真是個好人。”
……
彩云之南唱完，駐場歌手換了首去大理，平淡的歌聲擊中心靈，很純粹又很孤獨。
澀苦的酒精滑入喉嚨，胃裏像著了火一樣，她想:云南連酒也這么火辣。
誰的頭頂上沒有灰塵，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
歌聲平靜，吉他聲清脆。兩者之下，好像除了喝酒再無其他事情，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手臂被一個外向的人拍了拍。
她轉頭看，是一個明媚皓齒的大學生，扎著馬尾，梳著空氣劉海，因為涂了變色唇膏，此刻嘴唇粉得像芭比巨人。
“嘿，小姐姐，能不能幫我倆拍張照片。”
說罷，他的男朋友抬了抬眼鏡，手臂搭住女朋友的肩膀比著剪刀手，兩個人露出相同愚蠢清澈的眼神。
……這兩人看著蠢兮兮的。
鹿雨晃晃酒杯:“你們讓我用酒瓶給你們拍？”
“哦哦。”女大學生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她，語氣幽默詼諧:“我就說少了點什么，可不就是手機。”
說完，用手肘撞自己男朋友:“你也不提醒我，害我出丑。”
她男朋友撓撓頭:“太緊張，給忘記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飼養全人類 報告王爺，王妃要爬墻 快穿之渣女翻車紀事[H] 無盡丹田 殘酷的溫柔 末世重生后她美又颯 親愛的綿羊先生 美女的上門醫婿江曉峰 我送快遞有神豪獎勵 長生從倚天開始 你是心尖朱砂痣 我把戰斗力壓爆了 元素之王 游戲王：從電子龍開始 奉子為婚 龍神狂婿 水仙自救系統（快穿） 靈異直播：科普知識的我成天師了 只手橫推億萬界 神雕風云 殺死偶像 深宮策·青梔傳 凡噬仙 月落歸林（古代h 1v2） 重生之毒女成妃陸朝暮蕭景桓 坑遍全星際[星際] 都市超級醫神 主神獵手 超神學院之帝皇圣臨 我在七零尋文物[系統] 星際之配種 大唐全才 我能吊打萬界天才 冰山大師姐被我暖化了（gl） 人魚陷落 重生大明星，又又又上熱搜了 大明：從繼承天啟遺產開始 重生都市修真 轉世亡靈與神棄妖精的輪舞曲 網游之最強召喚師 我同夫君琴瑟和鳴 我在秋后刑場當劊子手那些年 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黑魂提督不死人 異能名為戰爭與和平 人類幼崽末世茍活攻略 樽前淚眼醉別離 見鬼 獵龍刀 影后變成貓 我在士兵突擊當特種兵 暮夜闌珊 我前任都是極品 穿成腹黑皇子去宮斗 撿來的小乞丐稱帝了 俄羅斯病人 夫人她只愛我的錢 重生后，許夫人馬甲轟動全城黎落落許墨修 [西游]穿越是件很嚴肅的事情 我本不該如此狂野 重生之渣攻難纏 無愛 冰山大佬又給小寶貝氪金了 學校的特殊學生 南晚煙顧墨寒 國運：我，盜墓，絕地天通！ 死遁后在前男友面前翻車了[娛樂圈] 異聞錄之鬧鬼 故園雨至 咸魚皇子靠躺爆紅娛樂圈 畢業當天，跟輔導員被封在一起了 陸喬厲柏寒 金玉良緣 俏媳婦的憨相公 小城艷事 匿跡不周山 冷血狼王的禁愛：替寵新妃 百合花戀 受命于我 開局猴哥送我十萬年魂環 我靠捉鬼爆火娛樂圈 本宮嬌貴又撩人【正文+番外】 梟寵，尤物小妻 和離后我嫁給了反派暴君 魔王忙著在補魔gl 他的小梨渦 惡魔殿下別亂來 快穿之炮灰女配不容易 最美的時光遇到你 網游重生之千面郎君 我想和你在一起 沆瀣一氣 神醫陳風 楚秋蘇晴雅 無厘嬌妻：老公，你賴皮 娛樂：怨種老板劉天仙的老六保鏢 廚妃升職記 尸命 王爺的金牌暗衛 傾世獨寵：妖孽太子纏上癮 婚色撩人：總裁調教小嬌妻 勇者愛麗絲的社會性死亡傳說 紈绔囂妃 太宰，我偷時間養你 成了偏執世子的白月光 不走開就吻你 我知你溫柔 網文大神穿成網戀渣攻后 我直接爆表了怎么辦？ 奧特曼之從斷角狂魔開始 神秘降臨 現代神醫奇俠傳 攤牌了，我被系統砸中了 重生八零逆天改命 四十有道坎 寒門首輔貴女妻 蛇始祖 靳影帝的隱婚甜妻 趕海：我能看到提示 畫情 最美好的時光 我的鄰居今澤先生落杳 簽到百年，我舉世無敵！ 九天妖祖 陛下求饒吧太子造反成功了 在豪門寵文里當女主角 唐朝小白領 恨斷乾坤 重生后我開始瘋狂囤貨 都市至尊仙醫執筆問長生 我的系統爆炸了 我的禁欲系男友h 美人嬌（穿書） 媚香撩人（1v1h，甜寵，骨科） 粉的CP成真了！ [網王]誰是你老婆 辭風入夢［快穿］ 再一步遇到愛 萬火回一 洪荒之狐帝傳 柔情蜜意 豪婿韓三千蘇迎夏 我在末世當包租婆 裸妻潛規則 渣女回頭金不換 忍界：這個宇智波，過于邪惡！ 修仙：我的雙手能解析復制萬物！ 傾城妃：五位相公一起上 穿書的錯誤示范 少爺，床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