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嘴巴抿了下去:“每天都看自己有啥可稀罕的。”
程朔從上到下正兒八經(jīng)地看了她一眼，夸她:“身材挺好的，不拍多可惜。”
鹿雨哼哼:“比起拍自己，我更想拍你，你肯么？”
這會時間剛好二十分鐘，日照金山的奇觀褪去，太陽升得更高了些。
程朔遞給她一個撤了的眼神:“走了，去街上吃米線。”
鹿雨沒動，在后面涼薄地說:“避開話題是你程朔的強項嗎？”
程朔扭頭，眼神筆直:“你想怎么拍？”
鹿雨嘴角勾起，眼神有點不純粹掃了他一身，程朔被她赤裸裸的眼神意淫了一遍，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鹿雨清掉腦海中黃色廢料，道:“我不想玩，只想你陪我去上海，認真的。”
鹿雨執(zhí)著起一件事來，能硬骨頭抗千磨萬擊，也能嘴軟的禮賢下士。
程朔不知道到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盤，但這會兒她誠心誠意的表情委實罕見，他不由地心軟了。
“你要約請我，是不是要赤誠相待，開誠布公一點。”
“覺得我挺赤誠相待的，開誠布公么……”鹿雨說到這，“唔”了一聲:“其實我第一次跟你說的也沒錯，五月份美院我一節(jié)課，也缺個模特，看你身材比例好，能當學生最直觀的人體素材道具。”
“我上面說的我也提過，沒算說謊吧。這為藝術獻身的說法也沒說錯吧。”
鹿雨自問自答，又說的頭頭是道，硬是叫程朔找不出任何毛病來。
鹿雨朝他走過去，簡短道:“莫非，你想我求你？”
程朔看著沈默，實際在想馬場急需資金周轉，去趟上海正好找曾經(jīng)欠債的老賴還錢正好堵馬場的窟窿，卻沒想到她還想多了，他驀地止了想法，回眸瞧一眼她輕飄飄的表情，也耍無賴道:“不用玩那么大，叫聲哥哥就行。”
叫聲哥哥就行，還叫聲……哥哥！就行？他怎么不直接當我爹呢，正好讓老天把鹿向乘接走。
鹿雨不是個糾結的人，但一但糾結起來就和貓玩毛線一樣，越纏越緊。
她咬了咬牙，反笑道:“你們男人是不是對哥哥兩個字有獨特愛好。”
程朔聳肩，表現(xiàn)的理所當然，心裏快笑瘋了。
許是他嘴角的笑洩露，鹿雨知道了他正看她出丑，心裏怎么著就起了較勁的想法。
她手搭上他的肩膀，頭慢慢貼到他耳邊，聲音放得輕柔緩慢，尾音還帶了點小心機，喊了他一聲“哥...哥～”
這聲哥哥和古寨橋上不同，當初是調(diào)侃，這會是調(diào)戲。
她看程朔淡定從容，神采奕奕，簡直沒了成就感，殊不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不經(jīng)意咽了下嗓子，喉結滾動。
程朔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嗓音清越醇厚:“走吧，哥哥請你吃米線。”
——
古鎮(zhèn)上有許多家不同名字的米線店，各各門庭若市，生意熱鬧。空氣中飄散著香味，催起了許多人的饑腸轆轆。
程朔帶鹿雨來到了家店風純正的米線店，店內(nèi)坐滿了人，有游客，本地人，也有去早市做生意人，鬧騰騰的。
門口剛好有兩桌人吃完空出來，老板娘麻溜地把桌子收拾干凈，程朔順其自然占了一個位子。
鹿雨看著桌上的小菜單，聽到剛來這兒探店的游客在感嘆:“幸好路上不堵來早了，再晚來一小時，就要排隊。”
另一個背包男青年說:“看網(wǎng)上攻略，這兒的等隊和重慶排隊吃火鍋店有的一拼，要不是手藝不佳，我們也來這兒開米線店肯定賺瘋。”
“你想得美，這手藝人家肯外傳吶，要開也就只能開連鎖的，可連鎖的哪有這兒味道好吃，人又不傻，肯定虧錢。”
“我也就說說，真讓我開我哪敢，人生地不熟的……”
先前先說話的人笑了笑他，兩個人又七嘴八舌說起了去玉龍雪山要帶的裝備。
鹿雨從兩人對話中抽身，聽見程朔在問她:“吃土雞還是菌菇？”
鹿雨回:“菌菇。”
程朔起身去點了兩碗菌菇米線，又點了涼拌乳扇絲和醬汁牛肉條兩道涼菜。
回來時，隔壁桌兩青年正在找她說話，問她要手機殼的鏈接，鹿雨不溫不火地回覆他們:“定制的。”
背包男也會說話:“挺獨特的，看你一定是學藝術的吧。”
鹿雨淡笑不語，算默認。
“你有興趣開一家米線？”她想了想問。
背包男撓了撓頭:“我說著玩的，這開店容易守店難，這兩年倒閉的店太多了，賭不起。”
鹿雨看他表情純粹的是沒多大野心就也沒說什么，對于剛才他說的話輕輕讚同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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