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轉出二狗的噩夢之地后就來到了東籬村的墳地。剛剛還明媚的天立時幽暗下來，雖然早知道這裏是夢境，楚照鳶還是忍不住嘆了一聲：這夢境也忒真實了，連天氣都計算在內。
夜風微涼，遠近的房舍屋瓦上散落著如水的月光，整個村莊一片寂靜。低矮的山崗上錯落著凌亂的矮墳殘碑，夜風拂過，花木隨風搖曳婆娑。楚照鳶心知此處應該是自己極限二選一，第一次傷到凌清川的地方，擔心會隨他再走一遍罪紅衣副本，便停在魘鎮主路上，不敢上前。
這時，周身場景忽然一陣扭曲，楚照鳶眼前一黑，再有意識，便發現自己和凌清川出現在棺材中。
此刻，他正護住凌清川的后腦，一手撐住棺材，抵御著血河急流。凌清川道：“師兄，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這久違的罪孽深重，楚照鳶聽了幾度唏噓：當年的凌清川，可真算的上是單純善良的小綿羊啊。
楚照鳶按照記憶重覆著當年的回答，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二選一，就蛋疼不止。然而，凌清川卻是趁著一個大浪，牢牢圈住他的腰，道：“師兄，若是我和一白師兄都有危險，你會救誰？”
......掛逼，你這劇情是不是推進的有點快？我記得當年的極限二選一可是嬰靈問的啊。
難道，噩夢其實并不會完全覆制真實發生的事，畢竟現實與夢境有些出入是件很正常的事。這么想著，楚照鳶心中有了底。他道：“人有遠近親疏之別，若是你和一白都有危險的話，我一定會救跟自己最親的那一個。”
媽蛋，這種救媽媽還是救媳婦的問題，能不能改改，老子不想選擇！他故意說得模糊，沒有點出誰是最親的那一個。凌清川卻加大手上的力道，死死摟住他，追問道：“那師兄和我比較親，還是一白師兄？”
wtf！這婆婆媽媽的凌清川真是掛逼男配嗎？好違和啊！要是綁定系統的是他，肯定人設偏離八百回了！
楚照鳶也是日了狗了，就知道跟過來沒好事，腦子還不聽使喚，非要答應那一聲。他嘴角抽搐道：“你覺得呢，你覺得師兄和誰比較親近？”
這種二選一問題根本不能端水，唯一能做得只有打太極。再說了，要是他回答了，夢境再轉場到了永劫之門那段，兩端噩夢劇情迭buff，他就該自掛東南枝了。
凌清川道：“師兄，我不知道你和誰親近，所以才問你的。你為何不正面回答？是因為你會選擇一白師兄，拋棄我？”
楚照鳶：“......”
拋棄你奶奶個腿！別張嘴拋棄閉嘴拋棄的，楚照鳶現在對這兩個字那叫一個反感，恨不得毒啞凌清川，讓他再也說不出這二字！
見他不答話，凌清川語氣中帶著委屈，小聲道：“師兄，清川知道了。清川再也不會問你這個問題了。”
......掛逼，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個屁！你委屈巴巴地給誰看，老子可沒虧待你啊。
楚照鳶嘆了口氣。
好歹不問了，也算是件好事。
誰知，凌清川接下去又道：“師兄，在清川心中，你最重要，最親近，比師尊還要重要。那在你心中，清川比一白師兄重要嗎？”
我他么艸了！！！！！！
不就是變了個問法嗎，你管這叫不問了？凌清川，你他么是不是和小白花杠上了，你不找他去算賬，跑來為難老子？
不回答，休想套路我！
凌清川還在可憐兮兮地等答案，他拽了拽楚照鳶衣角，小聲道：“師兄，你在聽嗎？”
楚照鳶覺得再待在棺材裏就要心梗了，他扶額苦笑道：“我在聽，這裏太狹窄了，怎么還不到目的地，我頭疼啊！”
頭疼？凌清川一聽他說頭疼，立時轉換場景，時空一陣扭曲，下一刻，二人出現在無憂峰的那棵梧桐樹下。
楚照鳶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梧桐樹，一點也想不起自己與凌清川在這裏發生了什么虐心劇情。平常二人不是在這裏練劍，就是在這裏下棋，畫符，他應該沒有欺負過凌清川吧。
楚照鳶不禁納悶起來：這裏真的是凌清川的噩夢嗎？如果是噩夢的話，除了自己的那一掌和二選一外，應該沒什么虐心的劇情了吧？倒是凌清川小時候受了不少苦，都說童年悲苦之人，將會窮盡一生的時間治愈自己，那為何掛逼的噩夢中沒有出現童年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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