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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時候能做好啊？”唐箏箏又問。
“我先炒一下底料，加上處理食材，大概20分鐘吧。”祁東野抬手看看時間，“你餓了？”
“那倒沒有……就是饞了。”
祁東野把她趕回去做司康，唐箏箏迭著面團，聽見廚房裏油鍋劈啪響。
后來在她把烤盤小心翼翼放進烤箱的時候，祁東野端著一大碗麻辣燙從廚房出來：“嘗嘗。”
唐箏箏設定好烤制時間，飛快回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嘗一口，她動作一僵，眼睛睜得很大：“啊？這是……”
祁東野坐在對面看著她，唐箏箏不敢相信，又嚼了兩下：“媽呀，怎么跟三號窗口的紅油麻辣燙一模一樣？”
祁東野笑了：“我跟姚禎學的。”
又問她：“好吃嗎？”
“好吃！”唐箏箏點頭如搗蒜，“但是你什么時候學的啊，錄綜藝的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綜藝，是這兩天剛學的。”祁東野說，“姚禎也是振州人，跟咱們是校友，那天聊到振州一中的食堂，他說他也最喜歡三號窗口的麻辣燙，還說他覆刻過一個配方——我就找他把那個配方要來了。”
他拿出手機給唐箏箏看，是姚禎給他發來的照片，一張白紙上密密麻麻寫著食材用量和步驟順序。
唐箏箏看得有點暈字：“這么麻煩啊？”
“還好吧。對著步驟一步步來，也沒有很難。”
祁東野正說著，忽然看見她面前的碗已經下去一半，明明他才端上來不到五分鐘。唐箏箏又問：“那你是一直會做飯嗎，還是只跟他學了這一道菜？”
“一直會做，不過不經常做。在家的時間太少了。”
他自己本來就忙，最開始跟唐箏箏在一起，還擔心沒時間照顧她，誰能想到她三天兩頭加班，一個剛入職的基層員工，操心的事比他這當老板的還多。
祁東野說：“以后只要我們在家，我就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好啊，”唐箏箏說，“我也就是最近比較忙啦，因為要做新產品。等我們組的項目收工了，年底那段時間應該可以多放幾天假。”
說話間聽見烤箱響了一聲，唐箏箏放下筷子美滋滋跑過去：“我的司康，我的司康……”
祁東野跟過去看，唐箏箏打開烤箱門，整個人一下頓住。
她靜止了一會，說：“我好像失敗了。”
祁東野慢慢點頭：“看出來了。”
唐箏箏夾起一個給他：“你嘗嘗。”
“你自己怎么不嘗？？”
祁東野反抗無效，被她強行投餵。他皺眉艱難嚼了嚼，說：“好像燒焦的饅頭。”
“但是裏面又好像還有生面粉。”他又吃了一口，“外焦裏嫩，挺好的。”
唐箏箏連烤了好幾天司康，失敗方式五花八門。
連帶著那段時間祁東野的早餐都是那些奇形怪狀的不明物，上午萬夏來辦公室匯報面試結果，目光在他手上凝固一瞬，沒繃住，“嗤”一聲笑了：“這是什么？”
“你教的，你問我？”
萬夏搖搖頭：“她不適合烘焙，還是專心做設計吧。”
說這話是為祁東野好，也為她自己好。這兩天唐箏箏一翻車就給她發微信，她看著那些慘不忍睹的照片，代入感太強，總覺得自己家也被她弄得一團糟。
祁東野聞聲笑，萬夏垂了垂眼，又說：“祁東野，我們談談吧。”
“什么時候？”
“明天吧，”萬夏想了想，“下午我要搬家，今天沒有時間了。”
沿江大道的酒館一條街，傍晚時分，落日余暉從江面倒映，天幕一片橙紅。
祁東野坐在江邊，看見萬夏的車離開主干道，來到酒館外停下，隨即酒館木門上系著的風鈴響一陣，她與秋末的晚風一起走進來。
“你的車停歪了。”祁東野說。
“車技不好，見諒吧，”萬夏道，“反正我很快就走了。”
祁東野點點頭，又說：“早知道你開車來，我就不約在這兒了。”
“沒關系，我喝水就好。”
“你不喝酒，那我也不喝了，”祁東野說，“不過這裏有低消，別喝水了，喝點別的吧。”
他幫她把酒換成鮮榨果汁，萬夏沒說話，祁東野下完單，又問：“你怎么搬家了？”
“家人朋友都在城南區住，我一個人住在唐逸西府，太沒意思了。”她淡淡說。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么要在那兒買房子？”
萬夏靜一晌，抬起眼來看著他。
“我為什么要在那兒買房子，你會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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