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也開始選修了,汝汝跑到林臻班里抱著她撒嬌,要她選乒乓球,陳經(jīng)能跟鐘文瀚都選了乒乓球,她要是選了,他們剛好就是男女混雙,林臻也想跟他們在一起,于是就給體育委員報了項目。
開課那天,鐘文瀚先發(fā)現(xiàn)的秦子良,接著汝汝跟林臻也發(fā)現(xiàn)了,鐘文瀚低頭問詢她,林臻看了看秦子良的側(cè)身,搖搖頭坦然地表示沒有問題,鐘文瀚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只能在心里呼一口氣,只要她不受傷害就好了。
但他還是保留一點戒備。
老師教了基礎(chǔ)后讓他們自由活動,汝汝早早占了一張桌子,招呼他們?nèi)€去打,秦子良聽到他們四個的嬉嬉鬧鬧心里很煩躁。他對手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很不滿地叫他專心點。他放下拍讓別人上場,靠到墻上,假裝不在意地看不遠處的四個人,林臻跟鐘文瀚組隊,很明顯,林臻不會打,鐘文瀚耐心地教她握拍開球,其余兩個人一副看戲的表情。
他抿緊了唇,列隊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他們一個抬頭一個低頭不知道在說什么,外面的陽光真刺眼。
這邊林臻有點手感了,他們開始混雙對打,一開始打得還可以,其余人很遷就她,但是汝汝跟陳經(jīng)能打爽了,旋球都上了,林臻一直接不到球,眼看著一個好球來了,結(jié)果手一伸,被鐘文瀚正正打了一拍,她的拍都被打掉了。
秦子良下意識抬腳走上前,其余人趕緊放下拍走向前看她的手,汝汝見到他靠近,拉著陳經(jīng)能開啟警惕模式,圍著林臻把她拉到一角。林臻從縫隙中看見他站在那里皺著眉,眼里有著什么情緒,但她最終還是低下了臉。
手破皮流了點血,陳經(jīng)能抬腳就跑校醫(yī)室拿止血貼,鐘文瀚抓著她的手給她吹氣,扶著她坐下,林臻心里挺尷尬的,不就破了點皮,伸手就想用袖子擦血,鐘文瀚拉開她的手,蹲下來,拿出兜里干凈的紙給她仔細地按壓掉外面的血,擦完又從兜里掏出兩顆牛奶糖像哄小孩似的放到她手里,汝汝憋著笑站在旁邊看他們的動作。林臻打開糖吃起來,汝汝這才笑出聲。林臻站起來捏了汝汝的臉。汝汝笑得幾乎掛她身上了,這小孩,林臻哭笑不得。
多和諧的一幕,圍觀這一切的秦子良心里卻掀起了狂風(fēng)暴雨。他扶著墻,想關(guān)心她的手,想知道她疼不疼,卻連上前的機會都沒有,干脆轉(zhuǎn)身走出了體育館。
物理的補習(xí)在五樓的一間空教室開始,就在琴房上面,她去勤工儉學(xué)的時候,他就在琴房練琴等她,直到她敲響房門。
這天,林臻坐在空教室最前排的位置,拿出秦子良給她訂的習(xí)題集。既要趕上上一學(xué)年,又要學(xué)習(xí)新學(xué)期的課程,任務(wù)還是很重。秦子良坐在講臺的椅子上,一邊聽歌看譜,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夾住筆在膝蓋上敲節(jié)奏,教室里只有輕微的敲擊聲和她寫字的沙沙聲,兩個人分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子良面前出現(xiàn)一雙手,手指在他的譜上點了點,上面還有止血貼,他摘下耳機看向林臻,林臻指指手上的題。“做好了”。
秦子良轉(zhuǎn)一下筆,把它握在手里,批改林臻交上來的題,林臻站在他旁邊緊張地等他批改,像被老師訓(xùn)導(dǎo)似的。秦子良看到一半,見她緊張的樣子,指向座位,“坐”。
林臻坐回原位看向自己的手心,手上面就是他的身影,穿校服的樣子與他居家衣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帥氣的少年,沒有其他雜質(zhì),很干凈,劉海垂在他的額頭上,低頭的時候在上面投下陰影,眼睛有年輕獨有的清澈,認(rèn)真的時候抿著唇,看起來有點嚴(yán)肅,但他的唇抿起來的曲線很好看,唇色是自然的淡紅色,看上去就很健康,可他偏偏喜歡偏頭用這唇吻她......察覺到她的眼光,秦子良抬頭看她,林臻眼光垂下,看自己的手,他嘴邊翹起,一邊轉(zhuǎn)筆一邊看她的字跡。
就在她研究桌子上寫的字時,秦子良在她旁邊落座,自然地挪動椅子靠近她,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從他的衣服中散出,又鉆進她的鼻子,讓她有一瞬間的著迷,秦子良把習(xí)題放到桌子上,手伸到后面的桌子,半包圍著她,她不自在地想坐遠點,秦子良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習(xí)題上,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壓低,而是充滿少年的清亮,“認(rèn)真點”。
林臻定了定神,珍惜中午這點時間。
看到最后一題的時候,上面的批語寫著,“偷看?”。
“最后一題是對的”,秦子良捏她的臉,問出那句要命的問題,“為什么偷看我”。
林臻搖頭否認(rèn),“我沒有”。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一緊張就喜歡摳東西”,秦子良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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