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的第一反應(yīng)是后退，不過很快他便止住腳步。
外面來的是人是鬼，他都已沒那么害怕。
“請問師傅……你這兒可以定做紙?jiān)鷨幔俊?
顫巍巍的蒼老聲音徘徊在紙?jiān)侀T外。
還是那句夾雜著些許哀求的話。
梁明回頭看了秦憐兒一眼。
秦憐兒走到黑暗的角落里與紙?jiān)巳跒橐惑w。
老人曾經(jīng)有言，半夜敲門不要理會。
夜晚陰氣濃重，尤其是在扎紙鋪這種與陰陽兩界都有聯(lián)系的地方。
敲門的不一定是人。
梁明再一次透過門縫查看外面的情況。
空無一人的，漆黑街道上暗淡的光線照射下來，依稀間可辨來者身影。
梁明一眼看過去，門外站有一名身穿粗布衣裳，滿頭白發(fā)的瘦小老人。
老人已經(jīng)很蒼老了，滿頭銀發(fā)，身形佝僂，臉上皺紋似溝壑般交錯(cuò)。
老人牽著一頭同樣蒼老的騾子，腳上沾了些許泥灰，想必是從城外趕路而來的。
梁明陳思片刻，然后閉上眼睛來，到了意識世界里。
那本黑漆漆的沉寂書籍就懸浮在他的腦海當(dāng)中。
梁明翻開《扎紙靈術(shù)》的第一頁，也是目前唯一能打開的一頁。
他想了想，伸出手指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小字。
“來者是人是鬼？”
約莫過了十幾息的時(shí)間，空無一字的頁面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個(gè)淡淡的白字。
“人。”
老虎頓時(shí)一愣。
他方才只是想略一下而已，沒想到古籍真的給了回應(yīng)。
“是善是惡？”
梁明再次提筆問道。
這回，估計(jì)沒搭理他。
好吧，既然是人，大半夜的早上來必然有急事相求。
梁明意識重新回歸本體，他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探出半個(gè)身子。
“老人家，你是來尋扎紙匠的嗎？”
老人本來打算牽著那匹老騾子離去，聽到有人應(yīng)答，急忙轉(zhuǎn)過身來，生怕錯(cuò)過。
“對，對，師傅。我想請師傅幫我做個(gè)紙?jiān)！?
梁明遲疑少焉，問道：“可帶死者畫像？”
“有，有。”
老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卷粗劣的畫像，小心翼翼地遞過來，滿臉哀傷。
“師傅，還請為我孫女做個(gè)紙?jiān)晕克谔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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