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亓早上到學校沒多久，去了辦公室。
老策問候了亓靜的情況，再跟祁亓說了市裏數學競賽的事。
這次競賽，是臨近市裏幾個學校組織的學校間的水平測試，雖然沒有國家級那樣嚴謹，但考試難度同樣不低，時間是下周五出發，第二天下午回來。
老策希望祁亓能參加。
見祁亓在猶豫，老策說不急，讓他回去想清楚先，這件事也要跟家裏人先商量一下。
從辦公室出來，祁亓回教室后，左顧問他：“老策是不是讓去參加競賽，亓亓你去嗎？”
左顧很期待，但又問的很隨意。
祁亓看了他一會，轉回頭，說：“去吧。”
左顧并不抱希望，祁亓說完，他楞了一下，然后回頭拿出個本子，放到祁亓桌面，說：“這兩天的筆記，我都給你記好了。”
祁亓看了看他，回頭翻開本子。
左顧的筆記，一直都寫的很潦草，因為他自己看得懂，所以都是怎么簡化怎么記。
但現在這份筆記，左顧是按照他的格式來記的，字一筆一劃寫的很安分。
祁亓低頭看筆記，左顧身體靠前，手交迭搭著桌子，偏頭看他。
前面的楊旻拉過走道上的高巖，退到一邊，說：“你覺不覺得，亓哥沒來學校這兩天，顧哥跟什么都提不起勁一樣，現在亓哥回來了，他狀態都回來了？”
哪怕就是安靜看著祁亓，也讓人感覺他是活動的。
高巖昨天跟張開明嚼耳根被嫌棄了后，他正愁找不到人說什么，現在楊旻撞上來了，兩人一拍即合，縮在一邊偷偷觀察了起來。
下午的課間，高巖和楊旻又湊到了一起，看到何樂樂拿著課題本過去找祁亓。
左顧先她一步說：“亓亓現在沒時間，給我吧。”
何樂樂看了看好像很閑的祁亓，問左顧：“你這話，是亓哥的意思嗎？”
左顧說“是”，何樂樂神色怪異地看向祁亓，祁亓低著頭在翻手上的筆記本，沒反駁左顧。
算是默認。
何樂樂在一腦子的不對勁下，聽完左顧講題后，走之前，她小聲問：“顧哥，你是不是抓到亓哥什么把柄了？”
不然祁亓怎么會這么配合？
左顧說“沒有啊”，然后很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問。
何樂樂一臉不信地走開后，祁亓起來接水，左顧把他的杯子遞過去，祁亓沒像之前那樣不好說話，他很順手的接了過去。
這一天下來，看到這裏的高巖和楊旻，越發覺得兩人很有問題，左顧平時就很順著祁亓，但現在看著卻很不對勁，祁亓也一樣，怎么看怎么奇怪。
周末，左顧一早過去找祁亓，和他一起去醫院。
亓靜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
他們到病房時，芳姐正走出來。
亓靜坐在床上，註意到他們進來，看了過來，她精神恍惚地看了亓亓一會，眼睛好像亮了一些，卻沒說什么，轉回了頭。
左顧站在祁亓后面，他看不見祁亓的表情，但祁亓進門的動作停了一瞬，他註意到了。
和芳姐打過照面，祁亓走過去，坐在床邊，拉過亓靜的手，跟她說話。
亓靜回頭看他，依舊沒有說什么。
她像是在看祁亓，又像是通過祁亓看別人，過了一會，又偏開了頭。
左顧低頭看祁亓，想要說什么，祁亓先說了。
自我安慰一樣的，跟他說：“情況好很多了。”
左顧指節收攏了一些，沒有伸出去，過了一會，他說：“亓亓，慢慢來，肯定都會好的。”
祁亓抬頭，左顧的樣子，不像安慰更像在跟他做保證。
祁亓看了看他，回過頭看亓靜，很相信地說：“嗯，都會好的。”
程奐過來看到左顧也在，他有種自己地位被搶了的不甘。他身為祁亓最好的朋友，左顧的動作比他還快，他覺得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所以他今天對左顧，格外的有意見和關註。
以至于，他發現，他幾次說完話回頭，都看到左顧在看祁亓，看的很專註，可能左顧自己也沒意識到。
趁祁亓出去了一會后。
程奐跟左顧說：“我跟你說，亓亓最好的朋友是我，并且只能是我，你就是跟亓亓關系再好，也不可能好的過我跟他！”
左顧莫名其妙地看程奐，說：“我知道啊。”
見左顧有自知之明，程奐放心了，說：“知道就好，我是怕你到時候傷心，現在跟你提個醒。”
亓靜吃下今天的藥，芳姐拿水杯給她，聽到程奐這樣說，她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地看了看程奐。
程奐接了個電話，沒有呆多久先回去了。老祁下午過來后，祁亓跟他提了一下競賽的事，他只說讓祁亓自己想清楚就好。
晚些時候，祁亓和左顧走出醫院，隨意往外面走。
經過前面的小公園，兩人走進去，沿著主道走了沒多久，在一處陰涼處的石椅上坐下，旁邊是一個沙池，幾個小孩子在裏面玩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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