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望著日思夜想的女子,心內的瘋狂幾乎壓制不住,“阿嫣,阿嫣……”心里藏了太多的話,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她今日真的很漂亮,謝斐很少看到過她穿這么嬌艷的顏色,極細的金線繡成大片團花的紋飾,襯得雪膚嬌嫩瑩澈,白得晃人眼睛,珠簾面紗輕輕搭在她秀挺的鼻梁,一雙清凌凌的眼眸之下,亂瓊碎玉般的流蘇垂落下來,明艷不可方物。
天知道他想要見她一面要耗費多少心思,早前派遣隋安找沈二郎通氣兒,怕她不愿出門,又特意派人暗中散播他重傷未愈的消息給她的兩個丫鬟,讓她以為自己下不來床。
沈嫣試著掙開他的手掌,卻實在擺脫不了男人的力道。
四處望去,哪里還有陳氏和景氏的身影?云苓也不知去了哪,她說不了話,連喊人都喊不出,周遭的嘈雜聲響如同海水般將人淹沒其中,明亮的燈火里只有謝斐,一雙桃花眼灼灼地鎖視著她。
喧鬧的鑼鼓聲敲擊著耳膜,謝斐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好好地對她說:“阿嫣,是我糊涂了,柳依依被我警告過,日后再也不會來煩你,至于那個賭約,我不否認,但我可以告訴你,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真真切切地喜歡上了,此后費盡心思娶你為妻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可以保證,我謝斐這輩子最愛的只有你,阿嫣,原諒我好不好?”
沈嫣淡淡地看著他,內心沒什么波瀾。
其實她與前世有一個相似之處,愛一個人時是竭盡全力的愛,恨一個人就是刻骨銘心的恨,一旦心灰意冷了,再滾燙的誓言也捂不熱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也許這并不是好性子,但她如今就是這樣的狀態。
謝斐不喜歡她無動于衷的模樣,好像他在苦苦哀求似的,滿京城找不出他這么卑微的丈夫。
不過事到如今,只要她還肯跟他和好,他便是求她又有何妨。
他顫抖松開她的手腕,雙手握住她肩膀,望著她的眼睛,“跟我回去好嗎,我們忘掉所有的不高興,從頭開始好嗎?你嫌我不用功,明日我就去國子監,遲早掙個功名回來,讓你面上有光。你喜歡孩子,我們都還年輕,遲早都會有孩子的……”
沈嫣被他搖晃著肩膀,無奈地搖頭,只能無聲地告訴他:“和離就是和離,好聚好散不行嗎?我們回不去了,往后也不要再見面了,好嗎?”
謝斐盯著她的口型,尤其是看到“回不去”這句,繃緊的身體像是驟然斷了根弦,幾乎要支撐不住。
喉嚨里有一股苦澀的血腥味猛地沖上來,他手掌有些顫抖,卻更加用力地握著她,仿佛在尋找什么支撐。
良久,頹然間狠厲一笑:“別任性了好嗎?你想讓我父王面前掃我的臉,在天下人面前將我的尊嚴踩在腳底,如今你做到了,你還想怎么樣啊沈嫣?你說啊!”
沈嫣對他無話可說。
這么多年遍體鱗傷的都是她,一紙和離書,卻成了她碎他尊嚴和臉面的任性妄為,如果他一定要這么想,她就算解釋一千遍一萬遍又有何用?
他永遠不會知道,倘若不是那個夢,她現在就已經死了。
不光是她,還有他們的孩子,她的祖母,全都因他的過錯而受到無妄之災。
她咬緊后槽牙,艱難地用力去掰他的手掌,只要找到云苓,她就可以回家,她不想再這么無意義地糾纏下去了。
謝斐手掌上還有傷,竟是被她這么奮力一推,險些將人放跑了。
他立即轉身將人拽回來,扣緊她小小的身子,躲開人群,又帶回這巨燈之后的隱蔽處。
傷口上的血蔓延開來,他眸光暗下去,呼吸也更加急促,狠狠將她按在懷里,咬牙道:“我既然有辦法讓你出來,自然不會那么輕易放你走!”
抱得太緊,她玉軟花柔的身子隨時都能讓他狠狠沉溺進去,他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感受她玲瓏的身段貼著自己的身體,欲望壓不住地往外涌。
沈嫣被他摟得喘不過氣,心慌如麻,卻又實在掙扎不過,甚至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和苦澀的藥味。
“阿嫣,你聽我說完,我是愛你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他語氣很急,呼吸不斷往外冒著熱氣,滾燙的嘴唇貼著她的后頸,“你現在這個狀態能好到哪里去,難不成真想著來日隨便找個鰥夫嫁了?你家里那幾個兄長嫂嫂都盼著我們重新在一起,你不會不知道吧?”
原來如此。
陳氏和景氏邀她一同出門,這會又齊齊消失,原來都是他一手設計好的。
沈嫣貝齒咬得唇色發白,終于繃不住,眼里泛起無助的水光。
好像除了祖母,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將她往懸崖邊推。
所有親人、所有寬慰的話、所有善意的笑容都是假的,全都是為他們自己謀出路的手段罷了。
謝斐的呼吸急促,依舊抱著她不肯松手:“父王才回京,他不知道我這么愛你,更不知道你也喜歡我,你向他解釋解釋好嗎?他連玉佩都給你做信物了,只當你同我胡鬧一次,不會怪你的,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回——”
話音未落,猝不及防的刺痛自后背傳來,霎時脖間青筋爆出。
沈嫣手里攥著尚在滴血的金蟬簪,猛地將男人推開,提著裙擺往人多的地方逃。
那一簪恰好刺在謝斐后背的棍傷上,疼得他大腦都空白了一瞬,額頭冷汗直出。
他往后跌跌撞撞直揮手:“還不快把人追回來!”
此話一出,凌安和藏在碩大的八仙過海燈后的幾個長隨立刻跑出來找人。
凌安一眼就看到謝斐后背血跡蔓延開來,在牙白織金的錦袍上尤為醒目,嚇得渾身一冷:“爺,您還好嗎?屬下先帶您回府,請大夫來瞧一眼吧。”
他們原本只躲在遠處的燈后,想來世子爺挽回夫人恐怕會說些肉麻的話,他們幾個遠遠看守就行,哪能想到夫人竟狠得下心對世子爺動手。
謝斐已經沒什么理智了,雙眼赤紅,扯著凌安的肩袖就往外推,另外那幾人都被他踹出去了:“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人!”
“你們快去!”
凌安當然不能把世子爺一人扔下,讓那幾個隨從先去追人,自己扶著謝斐往街上走。
荀川在醉和軒上看完這出好戲,張開的嘴巴就沒闔上過,盡管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世子爺那種近乎瘋狂的執著與夫人離開的決絕都被他看在眼里。
身邊的鎮北王已經很久沒聽到動靜了,荀川悄悄往身側的方向瞥了眼,目光觸及那雙冷目,嚇得立即將視線收回。
男人唇線抿直,下頜繃緊,那雙寒潭般深邃漠然的鳳眸中,藏著寒冬臘月里最冷的冰,冰棱一般刺進人的皮膚里。
荀川緊張得都快忘了呼吸,不知是不是被恐懼控制了心神,眼前的鰲山燈似有幾分晃眼,遠遠望去,像是在寒風中輕微地晃動。
他揉了揉微微酸脹的眼睛,再去看不遠處的燈塔,瞳孔猛然一震!
還未等他開口,身后緊跟著傳來侍衛惶急的驚呼:“那燈塔是不是在晃!你們看到了嗎!那鰲山燈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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