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忍者來說,和一個了解自己能力的人進行戰斗,絕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很顯然，鳳對于帶土而言,就是這么一個人。

之前和鼬他們戰斗的時候，帶土就已經覺得他們對自己的了解程度超乎了自己的預料，無意義的攻擊幾乎沒有,現在鳳偕同卡卡西一起參與戰斗,這種讓帶土覺得要糟的預感就更濃了。

在這互相牽制互相提防的十年間,不僅鳳了解他,他也了解鳳。他倆的實力可以說是半斤八兩,就算是鳳更強一些，兩人對戰帶土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勝他,卻也不該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是的，原本他不應該如此被動的。

可是，在雨忍村發現鬼鮫、蝎和迪達拉叛變，宇智波鳳使用了木遁的時候，帶土就知道，他掌握的情報只是鳳想讓他知道的部分罷了。

他不知道對方能使用木遁，不知道他有一只眼睛是盲的，更不知道他的另一只眼睛是屬于止水的別天神。

由此推算，或許還有更多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帶土慶幸在那十年中，自己親自出現在鳳眼前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他沒有給他用別天神控制住自己的機會，也慶幸有著輪回眼的佩恩不會受寫輪眼瞳術的影響。

運氣真不好。

成功殺死鳳的時候，帶土還真在心裏這么替鳳感慨了一句。

機關算盡，留了那么多后手，到頭來，只是被他抓住這一個機會，那一切準備就全都白費了。

死亡就意味著結束。

而敵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幸運。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的帶土很是松了口氣，這口氣一直松到了兜提著鳳的尸體來見他，如今，這一番他以為自己可以避免了的劣勢，終于又一次擺到了他面前，而且更勝從前。

至少從前，哪怕不知道鳳還會用木遁的時候，他還確信，對方有一個已經不算不足，甚至可以說是致命傷的存在——查克拉量。

現在，卻因為穢土轉生的緣故，這個缺陷不覆存在了。

和穢土轉生的人談查克拉量？他們壓根已經沒有了“量”這個概念。

不僅如此，連“殺死”對方都變得無比的麻煩，封印術這種需要一定時間布置的精密忍術，對付鳳這速度超乎常人的存在，得手的難度立刻直線上升。

“兜那混蛋……”眼瞧著鳳用著平時從來沒出現過的完全不計查克拉消耗的奔放打法就沖著外道魔像去了，帶土頓覺前途無亮。

他把宇智波鳳殺死到底是誰的不幸？帶土突然懷疑起他曾經慶幸的是不是太早了。

終于趕在宇智波火炎陣剛被破的瞬間將外道魔像從戰場上整個移走，帶土知道更難抉擇的還在后面。

卡卡西有辦法依靠那只眼睛直接給予他有效的攻擊，鳳的速度奇快，在戰斗的過程中自己難免會有躲閃不及的時候，甚至存在直接被對方打出時間差來的風險。

再不濟，鳳甚至能選擇一直無效攻擊到自己查克拉不夠為止。

想到這種情況，帶土簡直覺得惡心的要死。

帶土看著已經將他團團圍住的忍者們，視線最后定格在鳴人和奇拉比身上，接著分析起眼下的狀況來。

鳳是和卡卡西部隊一起來的，這說明他很可能已經擺脫了兜對他的控制。

那么暫且撤退，下一次再來會有不同嗎？

不會，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家伙一定會一直守在鳴人和奇拉比身邊。

這種情況對帶土來講無疑是最糟糕的，他甚至一時想不出有什么方法來破解這個局面。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鳳還在兜的控制下，只是兩人暫且達成了相同的目的——先聯手解決自己。

這種可能性也很高，畢竟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擺脫穢土轉生的控制，而且如果真的脫離控制了，像鳳這樣巨大的威脅，兜八成直接就解除通靈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就還有轉圜的余地，不過相應的也有這樣的麻煩……

不得不說，如今的帶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咋咋呼呼的少年了，他清楚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即使得出了對他不利的結論，卻也沒有亂了手腳，依然在努力想著辦法。

雙方對峙了一會兒，終究是沒了外道魔像這個攻擊目標的鳳先開口了：“收手吧帶土，這樣下去有意義嗎？”

“呵。”帶土輕哼一聲，“你怎么就知道沒有意義？”

在場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沒有搞清楚這兩人突然停手并且對話的原因，在他們看來帶土剛剛對付鳴人他們還游刃有余，鼬他們的攻擊與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一種防止帶土攻擊他們的防御。他們前來支援應該二話不說就殺過去，即使這樣都不一定能給帶土什么打擊。

可誰料，帶土居然真的停手了。

“曉裏的事情不僅你清楚，我也清楚。九尾的查克拉你或許還有少量，但是八尾的查克拉卻是一點兒都沒有。你覺得你能突破這一道道防線，在我面前活捉奇拉比嗎？你沒有辦法召喚十尾，這場戰爭是你輸了?！?

“……”帶土沈默不語，的確，如果但凡有一點八尾的查克拉在他手上，哪怕是不完全體的十尾，他也能夠賭一把。

“你也好，長門也好，都是如果不被逼上絕路，就不會聽別人的話的家伙。導致我好多話都一直沒法對你講，因為知道即使講了你也不會聽，更別提這么多年來我總共才見過你寥寥數面?！兵P看著帶土瞇起來的眼睛，卻沒有住嘴：“實現月之眼計劃，殺光眼前所有人，琳前輩也不會覆活了?！?

“當年琳前輩死的那一天，我就曾經向你解釋過一切的真相，那不是卡卡西的錯。”鳳抿抿唇，“我若沒記錯，老師曾經說過，帶土前輩你的夢想是成為火影，守護著村子裏的大家。”鳳的話音一落，周圍就響起一陣嘩然，鳳依然沒有理會：“不覺得現在做的這一切，實在是南轅北轍嗎？”

“火影？”帶土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想笑但最終還是沒笑：“人是會變的，說到底，沒有失去重要的人的你不會懂，站在這裏說這樣的話，誰不會呢？”

“你！”佐助聽見帶土的話，噌的一下拔出手裏的劍，卻被鳳一把抓住沒能直接沖上去。

“你說得對?！兵P將佐助拖回自己身后，“當年向你解釋完事情的真相，發現你依然有這樣瘋狂的念頭的時候，如果不是有斑救你，或許我早就把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