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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3）

生物鐘驅(qū)動著身體本能。

五點整，荼路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按照往常一樣，他起身整理內(nèi)務(wù)，手上的動作卻在碰到床頭的一瞬間停住。

此時就在他的床頭柜上，那部老式座機(jī)的旁邊，正擺放著一個奇怪的海妖面具。

荼路沒去碰那個面具，他轉(zhuǎn)過頭，在臥室內(nèi)穿衣鏡的鏡面上，看到了一抹張揚的紅色。

他直接無視了那句難舍難分的留言。

實現(xiàn)落在了落款上。

“the queen.”荼路念出落款，氣流從雙唇之間涌出的瞬間，他的眸光微變，不自覺地聯(lián)想到兩日內(nèi)常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裏的那一幕畫面。

那位小姐赤著身體倒在他面前的場景。

逐漸的，那凝固的畫面開始動了起來，他像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看著記憶之中那個“自己”彎下腰，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中挑出一塊鋒利的弧度。

然后，鮮血順著水流流入下水。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浴室。

然后，又像是個自我拉扯的人格分裂患者一樣，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踢開鎖閉的浴室門。

故事的主角是他，也不是他。

荼路的視線上移，從那個禁忌的落款，落到那句紅色的留言上。

“難舍難分。”

腦海裏的畫面一幀一幀的繼續(xù)著，生硬而刻板。

荼路沒有繼續(xù)停留在鏡面前，他就像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一樣，按照往常的習(xí)慣整理好房間，照著帶有紅色的留言的鏡子穿好管家制服。

最后，才用沾著溫水的毛巾擦拭去紅色的字跡。

他表面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影響，但卻踏上了一條不同于往日常規(guī)路線的道路。

年輕的管家在四樓最左層的傭人房前停下。

在他看到的畫面裏，“自己”就是從這裏離開的。

管家立在門前，思考了一瞬間，抬手敲響了房門。

一個滿臉疲倦的女傭打開房門，見到一臉嚴(yán)肅的管家，驚訝地開口：“荼先生，這么早，您怎么？”

“休息日的例行檢查。神誕日安好。”

“安好。”女傭有些懵，她剛剛結(jié)束晚班，頭暈乎乎的，“沒聽說今天有檢查啊？”

荼路面不改色，道：“臨時通知。”

“哦。”女傭點點頭，“是因為神誕日假傭人們調(diào)休吧？”

荼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可以開始了嗎？”

女傭連忙讓開：“可以，可以，有些亂，您不要嫌棄。”

荼路微微頷首，走進(jìn)了女傭的房間。

傭人房的整體格局都是一樣的，但比起荼路，眼前的女傭至少普通雜役崗，是沒有資格獨居一件屋子的。所以，這件房子內(nèi)有兩張床。此時，她的室友正在崗位上。

荼路的視線落在記憶裏的衣柜上，淺淺瞟了一眼，就移開。

衣柜有被移動過的痕跡，雖然有被特意遮掩過，但還是瞞不過他的視線，又或者，是“那個自己”故意為之。

荼路不好判斷，他尚且沒有“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