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涼的頭發因為戰斗散落下來,加上這時的夜光不若方才那般明朗,讓人不太能看清墨涼的表情。墨涼右手持匕首,左手則壓在右肩的傷口上。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被風帶到戚夕那頭,戚夕吸了吸鼻子,這氣味讓她感到愉悅,半瞇眼斜窺著墨涼此時的弱態:“驕兵必敗,看來墨涼你注定要栽在我手上。二十多年來我蟄伏修煉,本以為找你報仇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我高看你了。”看著墨涼撐著膝蓋跪在地上喘息不止,戚夕收了利爪,走到墨涼面前,撥開墨涼額前的碎發:“不過不得不承認,你倒也還有幾分姿色。要是你肯跪下來求我,我倒是還能留你一條小命。”說著就要去扒墨涼的衣服。
墨涼抓住戚夕不安分的手,看向戚夕:“哦?我倒以為你替這家女主人出氣,是心有所屬,心甘情愿。沒想到,你也是做做表面功夫。”
“哼!”戚夕用力把手抽出來,“你也就時候還嘴硬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渾身脫力,筋脈盡斷任我處置。呵,至于那個女人——不錯,她是于我有恩,在我被你趕出黑山以后收留了我,讓我得以休養生息,東山再起。那個男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不知道在哪里養了多少私生子。就連我的名字——‘七夕’,所謂七夕節送給她的禮物,不過是搪塞的噱頭罷了。得虧那個蠢女人還如獲至寶,把我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至于為什么不要了那個男人的命?笑話,讓他一命嗚呼也太便宜他了,我會讓他臨死前好好懺悔的。”
戚夕看見墨涼的嘴唇動了動,但聲音太小,沒聽清。臉上露出不耐煩的唾棄:“什么?你這是在求饒么?”
下一秒,小腹卻傳來貫穿全身的灼燒感,一支箭從后腰直接穿過了前胸,戚夕怒火中燒,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疼痛如走蟻般爬遍全身,張嘴想吼,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背后卻有人慢慢地念叨著:“驕兵必敗,墨涼這么說你呢,你沒聽見嗎?”
“你是……今早……”
韓嘉走上去把墨涼攙扶起來,讓她借力靠在自己身上。韓嘉的聲音滿是惋惜:“你的幻陣確實不錯,但跟我特制的藥水比起來,還是差了點火候。不巧,我有過取你性命的念頭,但是,朱女士明天起床發現自己的愛寵變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尸體,悲傷過度哀思成疾,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韓嘉靠近倒下的戚夕,掏出一張寫滿符文的紅紙,一手拔掉扎在戚夕身上的箭矢,快準狠地把那紅紙摁在了戚夕身上。戚夕慢慢從過呼吸的瀕死狀態變成了一條閉著眼睛陷入深昏迷的叁花吉娃娃。
韓嘉先幫墨涼簡單處理好了傷口,把戚夕送回了她本來的房間,這只箭上附帶的法術可以讓戚夕作為動物安分地睡上叁天。韓嘉不想耽擱太久,用了瞬移符瞬移到了墨涼面前。
“墨涼,來。”韓嘉把墨涼背在背上,墨涼安靜地伏在韓嘉背上,安心地伸手環住了韓嘉的脖子。
韓嘉的步伐很穩,這時天上的陰云被徐徐涼風吹散,整個院子撒上了清澈的月光,周圍也很安靜,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蛙蟲的鳴叫,如若不是肩上的傷,不是剛剛的戰斗,墨涼倒希望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自己喜歡的人能背著自己在庭院里玩鬧般的走一走。
“墨涼,你還疼嗎?”
墨涼這時候正在捏韓嘉的耳朵,聽見韓嘉問她,沒撒手,還揉了揉韓嘉的耳廓:“不疼啦,不過嘉嘉,你剛才是什么時候來的,不是讓你呆在房間里嘛?”
韓嘉笑笑:“我呆在房間里?你也知道我坐不住的性子,再說了,我這還不是擔心你……我的藥水比較特殊,你知道,我沒有特別厲害的法器傍身,不是器修。作為符修,我今天給林管家的藥水,要讓它生效,我就得到撒藥水的地方貼好符紙。所以,我也是剛趕到就看到戚夕傷了你——”
“嘉嘉,我累了,我能瞇一會兒嗎?”
韓嘉思索一秒:“好,那等回到房間再叫你。”
墨涼閉著眼睛,想著韓嘉目前可能知道的所有信息。韓嘉亦是心事重重,兩個人心里頭這么想著事情,很快就回到了房間。
韓嘉讓墨涼脫去上衣,找來紗布藥水給墨涼再次清洗傷口。看著韓嘉細致認真的神態,墨涼忍不住盯著韓嘉的臉看了很久。到最后韓嘉都開始收拾東西了,對上墨涼這么一眨不眨的視線:“怎么了?我臉上有小魚干么?”
墨涼搖著尾巴:“沒有小魚干,但是我發現,你這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害羞呢。”
墨涼這時候光著上身,確實是一絲不掛的狀態,韓嘉眼神也沒刻意移開,而是找了新的衣服遞給墨涼:“你先穿上,別著涼了。”
墨涼沒接,直接貼上韓嘉的背:“我可不像你們人類那么嬌氣。”
墨涼還是有顧忌,輕輕拍了拍墨涼繞在自己身上的小臂:“你還是當心著點你的傷口,別又裂開了。”
墨涼聲音悶悶的,頭應該是抵在自己背上:“小傷,讓我抱一會兒嘛。”
這真的是剛才黑著臉把戚夕打得節節敗退的那個墨涼么?
“我先去洗個澡,洗好了我幫你洗,你的手……不方便。”韓嘉說到后面,坦然的語氣瞬間變得猶豫了起來。
“好。”怕韓嘉反悔,墨涼倒是很爽快。等韓嘉洗好,替墨涼調好水溫出來叫她的時候,墨涼還特別貼心地問:“你想怎么洗呢?需不需要我變回貓的樣子?”
墨涼一臉笑似非笑,韓嘉揣摩了一下,很實誠:“呃……我沒有幫貓貓洗澡的經驗,嗯,你就這樣子,就好。”
水因著地心引力順著墨涼雪白的肌膚往下滑落,墨涼在傷口周圍施了避水訣,所以韓嘉也不用特別顧忌打濕傷口。洗頭發,擦背這些到還沒什么,到了胸乳雙臀兩腿之間,韓嘉只覺得水怎么好像熱了些許,弱弱地問了一句:“水溫不會太燙嗎?要不要我把溫度調低一點?”
(這兩個晚上梯子的不穩定,讓本就咸魚的更新頻率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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