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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3 / 3）

秦娘探了探對方脈搏與鼻息，長舒一口氣道：“還有救……只是周身有多處斷骨，外傷內(nèi)傷都很重，他體內(nèi)靈力很弱，經(jīng)脈狹窄，無法輸入靈力療傷，只能慢慢用藥物調(diào)理。”

或是剛剛妖獸的身體被周遭僅剩的墻壁卸去了一部分力氣，而楚為洵所在的位置又恰是房間內(nèi)側(cè)，因此才恰巧未傷及根本，留下一命。

宿回淵向后撤了數(shù)步，靠在墻壁上，看著眾人手忙腳亂地給楚為洵處理傷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冷汗已爬了滿身。

久違的空氣涌進(jìn)胸腔，他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

知曉對方還活著的那瞬間，似是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楚為洵對他來說終究與清衍宗的旁人不同，縱然這些情誼已經(jīng)被時間磨去大半。

場面終于逐漸安穩(wěn)下來，楚問與寧云志平覆了眾人的情緒，將無關(guān)之人安全送到寺廟門外。幾名僧人終于將壓在石下之人拉出，他受的傷輕很多，除了一些明顯的外傷并無大礙。秦娘將楚為洵平置于地上，逐個處理周身的傷口。

宿回淵垂著頭，盯著地面上的血跡，周遭嘈雜的人聲漸漸消退，他看見一雙神色的鞋履步入他的視線之內(nèi)，似是想說些什么，但終究只是站在了他身邊，沈默著替他擦拭去了面頰上的血跡。

他忽然苦笑道：“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必要強求自己將所有事情都做好。”楚問指尖微頓，輕聲道，“這不是你的問題。”

他搖了搖頭，忽有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他尚未探明真相，也沒法保護(hù)想要保護(hù)的人。而事到如今，他也無法與楚問說出他時間十分有限這件事情。

細(xì)算來，只剩十余日。

正遲疑之時，只覺對方微涼的指尖抵住自己下頜。猝不及防地，他略顯倉惶與脆弱的神情被對方盡收眼底。

“縱使是得道飛升的神邸也無法保全所有人，否則如何能任由仙門百家為了神丹而大開殺戒，更何況是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zé)任與選擇，你永遠(yuǎn)無需自責(zé)。”他聽見楚問輕聲道。

對方這是……在勸他？

不禁微楞，印象中，楚問向來寡言，從不會主動去做所謂“安慰人”的事情。但不得不說，對方勸人的方式直接卻有效，仔細(xì)想來，竟也有幾分道理。

“我知道的。”他勉強笑道，“我自己靜一會就好。”

但話說出口的瞬間，他又有幾分后悔，與楚問說的話究竟有幾分是真的，他自己也說不清。

在鬼界的十年間，大家敬他怕他，單是見他都不敢抬頭，真正能正常說上幾句話的屈指可數(shù)。他早已習(xí)慣了獨自承受一切不該有的情緒，從未想過還有其他消解的可能。

對方輕邁了一步，他的心隨著那步伐高高提起，覆而落下。

楚問沒走，而是離他更近了些。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正常的范疇內(nèi)被不斷拉近，不知為何，他竟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不。”楚問輕聲道。

“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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