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便回到了山洞外，俢北辰正站在洞口，安靜地等待著她。
月昭琴的心情驟然冷靜下來，那種沈重感也迅速被消釋了一半。
這個人總是有一種魔力，能讓別人覺得只要有他在，其他一切就都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俢北辰道：“進(jìn)來吧，給你找了點吃的。”說完，他就轉(zhuǎn)身朝山洞內(nèi)走去，似乎之前的等待只是為了輕描淡寫地說這一句話。
“師兄。”月昭琴忽然叫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隕星上有師父留下來的標(biāo)記？”
俢北辰回頭看著她，沒有答話。
月昭琴不依不饒地追問：“你在等她把我?guī)ё撸菃幔俊?
俢北辰沈默片刻，終是開口：“我只說一次。”
月昭琴一楞：“什么？”
清風(fēng)掠過發(fā)梢，金色的陽光從樹葉上彈落。俢北辰望著她，平靜地說：“現(xiàn)在，你可以選擇離開。”
月昭琴沒有料到他會說這種話。
這算什么，邀請自己在這種關(guān)頭背叛他嗎？
俢北辰接著道：“我會讓他們相信，你之前的舉動都只是被我迷惑了心智，只要你現(xiàn)在離開，就可以回去繼續(xù)當(dāng)你的月家少主，甚至繼任首席弟子之位。”
“……”月昭琴用一種難言的目光望向他，過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口：“不，我不會離開。”
如果現(xiàn)在走了，俢北辰一定還會如書中一般，毀滅修真界，最次也會殺光那些修仙者。而這同樣，也會毀了他自己。
于是她說：“我想待在你身邊。”
“好。”俢北辰淡淡地笑了，他看著月昭琴的眼睛，說：“那就記住你的選擇。”
下一刻，他忽然伸出食指，點在了少女的眉心。
月昭琴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一陣劇烈的疼痛便瞬間涌遍她的全身，讓她的每一條筋脈都抽搐起來。
難以抵擋的痛苦和眩暈感讓她眨眼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月昭琴只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座牢籠之內(nèi)，掙扎撕咬不得解脫。
斷斷續(xù)續(xù)的疼痛和心悸感一直維持了不知多長時間，等她終于有所解脫之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片黑霧之中，大睜著眼睛面前卻空無一物。
然后，在上方隱隱浮現(xiàn)出一團柔光，在那光芒之中，她依稀看見了一個影子。
看見了……
一個纖細(xì)的少女。
少女飄至她面前，以一種極為親昵的姿態(tài)撫摸上她的臉頰。
她思維混沌，呢喃著叫出對方的名字——
“趙月。”
少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月昭琴茫然地詢問著：“你怎么會在這裏？”
少女直視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因為我是你的……”
“心魔。”
***
月昭琴醒來的時候，依舊是明媚的白天，一縷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她下意識地瞇起眼睛。
身體正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之中，好像輕飄飄的浮在云彩上，又好像濕漉漉的沈在水底。
月昭琴查探了一番自己的靈脈——靈力逆行，術(shù)法混亂，這是入魔的象征。
她大致猜到了經(jīng)過，怔怔地發(fā)起呆，直到倪瑪突然跳出來才徹底回神。
她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倪瑪往旁邊席地而坐，聳了聳肩膀：“你入魔了唄。當(dāng)時你臉色很難看，直接暈了過去，然后俢北辰就把你抱了進(jìn)來。”
那個家伙……
月昭琴扶額，無奈地嘆氣。
剛好俢北辰在這時走了過來，他逆著光站在靠在洞口，神色散漫地問道：“感覺如何？”
月昭琴坐在那裏看著他，忍不住苦笑：“你還真是……一點后悔的機會都不給我啊。”
不過，算了，誰讓她已經(jīng)踏上賊船了呢。
俢北辰站直身體，笑了笑，說：“走吧，我們該出發(fā)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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