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希燁想起之前觀察格瑞斯時的一些疑問，正好拿出來提一提。
“什么？”
“你這副模樣，是裝給誰看？”
“…………”
“你耳朵上沒耳洞，為什么要裝出這副模樣呢？只是想裝出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讓人不靠近你？”
格瑞斯詫異地看著希燁，而希燁像是求證般地伸出了手，將格瑞斯耳上的夾耳式耳釘取了下來。被識破偽裝的格瑞斯走到一邊的墻邊，仰頭靠著，頗有感觸地說道：“你果然是天才，很聰明。”
希燁笑了笑，這樣的話聽得太多，他早已習(xí)慣。有時他甚至討厭這種帶有褒義的句子。
“我并不是天才，我只是比別人細心一點，懂多點東西罷了。別人怎么看我是別人的事。”希燁頓了頓，“你換宿舍了？”
格瑞斯并不感到意外，已經(jīng)習(xí)慣希燁不按常理的出招。
“你問了宿舍管理員？”
“不，我看到那個很有哥特風(fēng)格的行李箱，猜到的。我們這棟樓還有空宿舍嗎？”
“沒有，所以我搬去安迪·普埃森的房間。”
“你不害怕？”
“為什么要害怕？因為他死了？還是你也和黎綺一樣認為這個世界有鬼，怕我住進去的話會被鬼魂纏身？在我看來，那些事沒什么好怕的。因為最可怕的事——”
“是人心。”
格瑞斯覺得希燁是個神奇的家伙，明明只是相處了那么一會，他卻對自己的心思了若指掌。
“為什么換宿舍？”
格瑞斯沒立刻回答，他抬起頭，眼神在強烈的白熾燈下略顯寂寞傷感。
“住得不爽，就搬出來了。你想調(diào)查這幾件案子？”
“不，我又不是警察，只是想解決心裏的那些疑惑罷了。”
“疑惑？你該不會拿著那些書的人都要死吧？”
“我一直認為，看似巧合的事一旦發(fā)生幾次，就是有人故意這么做。我想弄清楚的一點事，為什么哈裏的書會與兇手產(chǎn)生聯(lián)系。”
“或許，再死多幾個人，真相就會大白了。這個國家的犯罪，不都是這樣嗎？”格瑞斯冷笑著。
希燁沈默了一會，這類的案件確實如格瑞斯所說的那樣，可他卻不希望看到這般結(jié)局。
“對于這些案子，你怎么想？”
“我？我可沒興趣理這些事。”
“那你為什么，要和我們呆在一起？”
“這種被關(guān)在籠子裏的生活太無聊了。”他望著坐在休息室裏學(xué)習(xí)的人，又看看希燁，“至少你們幾個，會比那些平常學(xué)生來要來的有趣。你不也是這樣，才天天跟著那個中國留學(xué)生嗎？他比起我們在場的每個人，應(yīng)該要有意思多吧？我還聽說，你們每天晚上都一起睡？”
格瑞斯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楚地寫滿不屑與輕蔑。有幾個學(xué)生剛好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一見格瑞斯的打扮，便捂著嘴巴，小聲地議論。格瑞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旁人指指點點的行為。
“這不關(guān)你的事。”對于格瑞斯妄意的猜測，希燁略有不滿，“你既然是這個小組的人，就別這么不離群。”
“哼。”
“自己一個人的話，小心點。”
希燁看了一眼格瑞斯，轉(zhuǎn)身離開。在邁出第一步的瞬間，希燁聽到對方說了句：“知道了，謝謝你。”
希燁向黎綺走去的時候，想起了剛剛隱藏在格瑞斯眼神裏，那不起眼的嫉妒。回憶隨之被調(diào)動，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那個男人瘋狂的模樣。
若當初他做一些什么，或許，現(xiàn)在的這一切，將變得不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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