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兒回到妖樂殿內(nèi)時,眾妖仍在推杯換盞,一片歡聲笑語,似乎無妖留意她曾離席。
她悄然走上王座,顏清拉住她的手將她抱入懷中,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耳畔,低聲問道:“為何去了這么久?”
凌蝶兒撫上他的臉頰,輕聲回道:“回去再與你說。”
顏清捏住她的下巴,側(cè)過臉吻上了她的紅唇:“嗯。”
一吻完畢,凌蝶兒微張杏眸,雙目迷離地看著他,口脂也微微洇了出去。
顏清上下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強行壓下眼中的欲色,輕輕擦了擦她的唇角。他只想將她帶回去藏起來,不讓她被任何妖覬覦。
凌蝶兒笑了笑,軟在他的懷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臺下的諸多妖族。
路閑溪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席位之上,正垂下眼眸低頭品酒。
他的一舉一動都稀疏平常,甚至仿佛就連方才的偶遇都是機緣巧合。
但凌蝶兒看向他時目光中卻帶了些許審視:他是何時出現(xiàn)的?她與泉霽游的對話,他又聽到了多少?她并不相信他會出現(xiàn)在那里只是單純的“巧合”。
“殿下。”一道聲音突然在她的神識之中響起。
凌蝶兒瞳孔微張,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那個穿著銀藍(lán)色鮫綃的鮫妖。
他笑著看她,輕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隨后一飲而盡:“明日酉時,霽游在河邊等您。”
凌蝶兒握住酒杯的手緊了緊,但又突然輕笑起來,她飲下杯中的酒朝他示意:“那便勞煩泉族長了。”
“殿下好膽量,霽游佩服。”泉霽游眼中隱有贊賞之意。
凌蝶兒朝他笑了笑,不再與他對話,轉(zhuǎn)而看向了坐在前位的羅迦。
她能感覺到自她方才回來,他便一直注視著她,不帶殺機卻也并非善意,來勢洶洶。
見她終于看向他,羅迦勾了勾唇,目光凌厲地說道:“臣數(shù)千年不曾回都,今朝一回才知陛下尋了位國色天香的妖后殿下,這于妖界、于萬妖來說皆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不知為何,臣初見殿下時便覺得殿下十分面善,更是一見如故。莫非,臣曾與殿下有過一面之緣?”
“羅將軍說笑了。”凌蝶兒笑了笑,“本后實力不濟,又怎能高攀羅將軍?”
他有意試探,她卻不能正中他的下懷。
“實力不濟?”羅迦冷笑一聲,看向沉默不語的孔臨沉,“殿下能得鳳棲瑞親傳,又豈是等閑之輩?孔族長,你說是嗎?”
孔臨沉皺起眉頭,反唇相譏:“羽族之事,不勞煩羅將軍費心。”
“如此算起來本將軍也算是半個羽族,有何不能費心?”羅迦語氣之中帶了些許嘲諷,“若是羽族臨危,孔族長需要本將軍伸出援手,倒也未嘗不可。”
“羅將軍。”凌蝶兒開口笑著說道,“羅將軍舉世無雙、戰(zhàn)無不勝,本后十分敬佩。此番羅將軍回都,乃是皆大歡喜、普天同慶,本后先敬羅將軍一杯。”
她將酒飲下,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孔臨沉。孔臨沉意會,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再與他針鋒相對。
羅迦雖唇槍舌劍,卻也并未透露鳳前輩已涅槃的消息,如此他們便各退一步。
“既是殿下相邀,那本將軍恭敬不如從命。”羅迦大笑幾聲,飲了下杯中的酒。
凌蝶兒松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顏清,卻看見了他嘴角淺淺的笑意。
“你早就知他會這樣?”她小聲問道。
“司空見慣。”顏清垂眸看她,“不過你倒是聰明。”
凌蝶兒有些頭疼地看著他:羅迦此妖,屬實有些難對付。
她眨了眨眼,又補充道:與阿清有的一拼。
……
即便最為熱鬧的宴席也有散場的時刻,月明星稀,眾妖漸漸散去。
凌蝶兒摘下了繁復(fù)的首飾,披下了柔順的青絲,面無表情地坐在梳妝鏡前。
“他何時來的?”她問道。
她的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轉(zhuǎn)瞬而至。
言慎恭順地單膝下跪,回道:“稟殿下,您出去須臾,路族長便離開了妖樂殿。”
凌蝶兒微微蹙起眉,路閑溪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也知曉她的意圖,可他從未拆穿她,甚至還出手相助,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凌蝶兒回過身,“你先起來吧。”
“多謝殿下。”言慎站起身,他沉默片刻,又說道,“泉族長絕非善類,還請殿下小心為上。”
凌蝶兒笑著點了點頭:“好,我會小心的。你先去歇息吧。”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