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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我是瞎子，什么也看不見，請擔(dān)待（1 / 2）

季寥人淡如菊，輕輕地反問他，“你認(rèn)真的看一下我的眼睛，看看里面有沒有你的影子。”

她說得很搞笑，他看得很認(rèn)真，灰暗的瞳孔里，全是支離破碎的痕跡，沒有情愛，沒有悲歡，亦是沒有余楠至。

他這一刻好像明白了，真正傷心難過的人是掩藏不住心碎的痛楚，她在偽裝，她在把玻璃碴似的痛苦吞咽。

又一瞬，余楠至的喉間似哽著一塊石頭，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才導(dǎo)致眼眶酸澀。

乍一看，在模糊的視線中，眼前這具薄弱的身子千瘡百孔，但她還在笑，像個提線木偶般，笑得很木然。

“你沒在我眼里看到你自己，是在懺悔嗎，是在傷心的哭嗎？”幽靈般的聲音響起，穿透余楠至的耳膜，順著筋脈抨擊著跳動的心臟。

她這是諷刺他嗎，亦或是想要告訴他，你余楠至這個人從來都沒有被季寥放在眼里過，別自作多情了好嗎？

越是這么想，就越覺得憋屈。她季寥算曾經(jīng)是他的舔狗，現(xiàn)在是個殺人犯，這個劣跡斑斑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憑什么要說這種話來惹他生氣。

等等，我余楠至為什么要因?yàn)樗脑挾鷼猓?

視線再度停留在她臉上，見她表情和剛才不變，他氣又不打一處來，“你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嘲笑我！”

余楠至又一拳打在她身后的沙發(fā)上，季寥不動如山，仿佛他的怒氣不是因她而起，依舊淡淡地坐著，像是把生死看淡一般對他麻木不仁。

這時(shí)，廚房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晚餐了，老管家還和五年前一樣準(zhǔn)時(shí)地出現(xiàn)在大廳。只是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余楠至和季寥同時(shí)在家，而且在別人眼里姿勢非常的曖昧。

難得見到水火不容的兩人如今關(guān)系那么好，孤寂多年的老心臟終于在這一刻開出花來。為了給他們一個安靜的空間，他打算靜靜地退出。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他準(zhǔn)備退離大廳的時(shí)候，不小心撞到樓梯旁邊的大型古董瓶，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嚇了他們兩人一跳。

毫不夸張的說，當(dāng)時(shí)的余楠至差點(diǎn)化身為猛獸想要一口吞掉這多事的老管家，幸虧管家機(jī)智，搬出殺手锏，“明日祭拜程小姐的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同時(shí)，廚房那邊也備好晚餐，就等著先生和季小姐入座。”

季寥微楞，木訥的神情有了一絲波瀾，和余楠至一起吃飯是她從來不敢奢望的幻想，放在以前聽到這樣的話，或許會高興得能吃兩大碗飯。如今，別說吃飯，和他相處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把我那份端上二樓，你帶她去廚房餐廳。”

余楠至撂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上樓了，留下季寥和管家在大廳里一陣默然。

他不愿意和她一起吃飯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很久以前也是這樣，凡是有季寥在的場合，他都識趣的避開。盡管季寥總是喜歡躲在附近偷偷看他，他就算知道也裝作不知道。

多年以前的習(xí)慣放在今天一樣沒變，偌大的餐廳里，季寥一個人面對長長的桌子，周圍站著的人她都當(dāng)做是空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管家或者余楠至的有意為難，明知道她是瞎子，還專門給她做了魚。

可她倒是忘了，余家的菜譜是程雙雙定制的，每天每個星期不重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來回循環(huán)，輪到她今天吃的時(shí)候，恰巧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