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明疑惑的看著凈心，嘴角微微扯了扯，“你現在倒是肯親近我了？”
凈心聞言，臉色不變，但是拎著食盒的手越發的收緊，用力到骨節凸起泛白。
半晌她都不說話，她怕自己一張口就是對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辱罵。
好在悟明對于這種自己送上門來的很感興趣，側了側身道：“進來吧。”
凈心垂著頭邁過了門檻，身后的門“咔噠”一聲合上了，陽光一并被關在了門外，看著這熟悉的禪房，凈心后背驀地發涼。
往事不堪回首，回憶起的全是不堪。
還沒等她繼續向前走，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悟明已經一步步的從后面逼近了她。
伸手一把環住了凈心的腰，悟明埋首在凈心的脖頸間深深的嗅了一口，臉上露出了幾分陶醉之色，喃喃道：“小心兒，你好久不來看為師了，怎么，嫌棄我了？”
凈心忍著屈辱，僵硬道：“怎么會？”
然而她的一雙眼睛里滿是森寒，恨意滔天。
這就是世人口中的高僧！一個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一個把自己十三歲的徒弟拐上了自己床的敗類！
她今年十八歲，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過了五年，這五年里，沒有一天，她是不想報復的！
每一次的接觸，都惡心的讓她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
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悟明忽然停了下來，手上用力，握著她的肩膀把人轉了過來。
悟明看著她閉著眼睛，有些不滿，伸手一把掐住了凈心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
凈心慢慢的抬眼看著他，那張已經布滿了細紋的臉上，一雙陰鷙的眼睛就這么緊緊的盯著她。
這雙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里的眼睛啊……今日之后，再也見不到了呢。
這么想著，她的臉色詭異的好看了一些。
悟明這才神情稍稍好看了一些。
凈心低聲道：“師父，這綠豆湯是冰鎮的，再不喝，一會兒就不是那個味道了。”
聽她這么說，悟明確實也是有些渴了，松開她，徑直走到桌邊坐下，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
凈心會意，把食盒放了上去，打開蓋子，從里面端出綠豆湯來，放到了悟明的面前。
悟明斜眼覷著她，哼笑一聲，“小心兒啊，你在為師身邊待了多少年了？”
凈心垂著眸子道：“回師父，八年了。”
悟明笑著點點頭：“你十歲來到這山腳下的時候，是為師一眼發現了你，把你帶了回來，教你念經識字，如今，一晃八年過去，你都十八了，正是大好的年華，是不是該報答報答師父了？”
聞言凈心的指尖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她眼角抽動，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師、師父說的是，今晚……徒兒會準時來的。”
悟明這才滿意的撫掌大笑：“好好好！小心兒真是懂事，你放心，等到這次的祭秋神結束，陛下定會賞賜許多好東西，你要是喜歡，師父就都給你留著。”
說著，他端起了那碗綠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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