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沉知南剛出道那會兒曾和副導演在一個組里合作過,后來他迅速走紅,名氣一日賽過一日,兩人就再沒有過交集。
副導演也和人吹過自己認識沉知南,但沒人信。這次是沉影帝主動搭的話,總不會是假的了吧?
他得意又諂媚,恨不得拉著沉知南在外面走一圈炫耀。沉知南很快不耐煩,稱自己有事。臨走前,他還給了助理個隱晦的眼神。
沉知南這個眼神的本意是要助理處理好這里,不要讓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跟過來。但兩人顯然差了點兒默契——
于是,等沉知南離開,因為他短暫引起轟動的包廂逐漸平靜下來,程歡借口上洗手間出去透氣的時候,她收到了沉知南助理偷偷摸摸塞過來的一張房卡。
程歡微征,隨后失笑。
她沒再回包廂,隨便找了個借口跟導演解釋,而后直接去了沉知南開的房間。
沉知南還沒回來,程歡想起兩個月前那次的痛苦,有點緊張地攥了攥手。房間里有紅酒,程歡開了一瓶,希望待會兒酒精能夠麻痹自己的痛覺。
一個小時后,沉知南那邊飯局結束,他刷房卡進屋,看到沙發上已經睡著的女人,皺起了眉頭。
沉知南開門的聲音驚醒了程歡,畢竟是別人的地方,她慌忙站起來,望向沉知南。
沉知南扯掉領帶,表情很臭。他看也不看程歡,自顧自脫外套:“出去。”
程歡喝過酒之后有些遲鈍,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沉知南沒興趣,她此刻不愿深究這對自己來說是好是壞,反正只管聽話就好。
程歡拎起包,猶豫了下,還是向沉知南道謝:“今天的事……謝了。”
程歡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沉知南進來打斷,副導演不會那么容易就被她打發。
提到這個,沉知南今天終于第一次拿正眼瞧了程歡一眼。
他眼神里帶著獨屬于沉知南式的傲慢,根本不屑掩飾自己的厭惡:“不用,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臟。”
這是要求,也是警告。
沉知南喜歡清純柔弱、乖巧溫順的姑娘,程歡顯然不是。她不柔弱,也不溫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不擇手段。之前在沉知南面前溫柔乖順不過是因為他喜歡這樣,她盡量配合。
但現在被人指著鼻子罵骯臟,程歡也不是沒脾氣。
她笑了下,說:“我不臟,洗的很干凈。”
程歡語氣平靜,但沉知南幾乎是瞬間就聽出了她是在頂嘴,這還只是嘴上說的,心里還不知道要有多不服氣。
沉知南打小家境富裕,長大后在事業上也是出道即巔峰,幾乎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地長到了二十五歲。他平時叫人捧慣了,都快忘了被人忤逆的感覺,何況……還是這么個玩意兒。
沉知南心里不痛快。
他從抽屜里拿出來幾本經紀人戴青送過來供他挑選的劇本,隨手翻了翻,漫不經心地說:“是嗎?那你把衣服脫了讓我檢查下看看。”
長達十幾秒的寂靜之后,沉知南冷笑了聲,一個‘滾’字還沒說出口,空氣里傳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程歡把脫下來的羊毛衫扔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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