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她眨了一下眼。
“辭行,”牧澤的聲音逐漸變得堅定,“我要下山了,來向阿柳辭行。”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我在金丹期已停駐了近叁百年,突破無望,壽元將盡,不如早些下山回家,了此余生……”
折柳覺得有些好笑,于是她真的笑了。
笑意正盛時,她突然抽手拔出牧澤懷中的劍,蕩劍橫掃。
劍鋒劃開雨簾,帶著濃烈的殺意襲向牧澤,堪堪停在他的頸間。
“當初說不懼的是你,現(xiàn)在說辭行的也是你……你在耍本座嗎?”
牧澤有些恍然。
他仿佛又見到了那個冷心絕情,高高在上的折柳真人。那個孤伶伶立在天地間,只一眼就入了他心底的人。
但牧澤知道,他的阿柳內(nèi)心其實十分溫柔。
看,哪怕高階修士只需要威壓便可將他壓倒,哪怕她的劍氣帶著蕩平天地的殺意,也依然沒有傷他分毫。
折柳不過是在嚇唬他而已。
牧澤心里暖暖的,溫柔回視:“阿柳,聽我說……我不是要離開你。”
折柳突然就覺得很是難堪。
她在做什么?
堂堂分神期大能在逼迫一個晚輩留在自己身邊?
她回手擲劍,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只影劍被深深插進了瀑布之中。
“滾吧。”折柳背過身去,“莫要再讓本座看見你。”
牧澤暗嘆一口氣:“阿柳,你轉(zhuǎn)身看看我。”
“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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