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健頓時問道,“嫂子,你是要去找哥哥。”
“恩。”林笑笛莞爾一笑,“你雖然讀的書不怎么樣,道理卻不錯,趁著現在還能愛,還有精力去愛和痛,就伸手握緊吧。”
楊康健楞了楞,喃喃道,“伸手握緊,東西不是越握緊越消失的快不是嗎?”
他皺著眉頭,等再一抬眼,林笑笛已經走得沒了人影,他的心也跟著空落落的,就像是丟掉了心愛的玩具。
楊康健問旁邊的人,“你說,一個人喜歡上一個明知不可能的人該怎么辦,你有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其實他的心裏有了答案,只是不甘愿這么輕而易舉的放棄了。
傭人搖頭,答,“不知道。”
楊康健楞了楞,一個人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是否這樣喜歡一個人?不是不敢確認就是不愿意去相信罷了。
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每個人都是有一份完整的屬于自己的無法被人褻瀆的故事,永遠也無法被任何東西搶走。
即便失憶,也還是會有曾經走過的無數軌跡。
楊康健搖頭,似是無奈又似是隨性而為的一個動作,他癡癡的笑了一句,“你我都是可憐的人,你不必在我面前恭敬,我從未將你當做傭人。”
那人一楞,旋即眼眶翻出紅痕,甘愿為奴為婢的人,也就是心甘情愿將尊嚴任由人踩在腳下,一聲不吭。
尊嚴早已經對他們而言是稀有的再稀有的東西,而現在他的主子,竟然告訴他,你不需要恭敬,因為我從沒將你當做傭人。
可他不是傭人又能是什么呢?他要真的不是傭人,他又怎會在愛的人面前自慚形穢?又怎么會成為失落傷心絕望到底的那個?
他自然不會講這些話問出口,多年的傭生涯,他已經學會了各種二樣的隱藏情緒,自然不會越了規矩詢問主子。
“小的多謝二少爺厚待。”那人名喚小張,他早已想通了一切,怨天尤人只會讓自己過的更加不舒服,因此,他始終笑逐顏開。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楊康健痛苦道,“人為什么會喜歡一個人。”
小張楞了楞,旋即點頭,“或許是因為習慣,也或許是日久生情,歸根結底也是對一個人欣賞的過程。”
小張是個讀書人,只是可惜也沒讀出什么名堂,家裏沒錢抵債,就將他給買進了楊家為奴為仆。即便如此,他也從不怨恨,只是兀自過著平靜的生活。
楊康健揣摩著這一番話的意思,他假裝探索和不知道的詢問,其實心裏更明鏡一樣,喜歡一個人有沒有理由重要嗎?
不重要,喜歡一個人的原因從來都是不重要的。如果一定要說重要,那么就是喜歡的人是誰,她是否和你擁有著同樣的心思。
喜歡一個人的原因,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雖然,它也的確是令人甘愿犯賤調低姿態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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