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看榮寧一眼，疑惑地問葉五：“榮寧哥哥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吃？學校裏只有老師才不跟我們一起吃。”
葉五輕輕摸著離離的頭發(fā)說：“因為你是格格，他是保護你的人。”
“他是我哥哥。”離離接口。
一邊抱著酒壺的榮寧笑了起來，他半跪在離離腳邊，說：“一會我們?nèi)ネ婧貌缓茫俊?
“晚上別瘋玩，聽到了嗎？”葉五卻是對離離說的。
榮寧與離離互相吐了個舌頭，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笑了起來。
柯小禾回到自己在南紙店的臥室，目光落在滿屋的物品上。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漠然良久。
過了會她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開始往裏面放東西。
門外傳來敲門聲，柯小禾沒有應答。細碎的聲音擾動了她整理東西的心思，片刻后，一個強硬的手臂，死死壓在了她的手腕上。
柯小禾抬頭看著來人，竟然是葉五，他嚴肅的面色和強制性的舉動，都讓她感到了壓迫。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沒有你給的，”柯小禾的雙眸在光線下閃爍，平穩(wěn)的聲線中藏著一些細微的刺，“一會我會脫下來還你。”
語氣雖然平靜，但，內(nèi)含波瀾。
“怎么說不得了？”葉五的聲音明顯柔和了很多，“再說，我有說錯嗎？”
“你沒說錯，只是我不想聽，我早就不是你丫鬟了！”柯小禾生硬的甩脫葉五抓著自己的手臂。
“你憑良心說，我什么時候把你當成我丫鬟了？”葉五把柯小禾的身子輕輕轉(zhuǎn)過來對著自己，深深地凝視著她，認真問道，“你喜歡徐以秾那小子嗎？”
“你——”柯小禾本來想說關(guān)你屁事。
葉五的嘴角劃過一抹苦笑，眼神裏充滿了自嘲，他說：“你的一切都關(guān)我的事，別急著罵我，就憑我和柯懷思的關(guān)系，我有權(quán)利也有義務保護你，”
“而且，我們之間……”葉五的話讓柯小禾陡然間楞住，他忽然停下，有什么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柯小禾的心跳驟然加快，她始終無法搞清楚自己對葉五的感覺。
當時是饞了他的身子？還是真抱有一些真情實感在裏面，到現(xiàn)在她也沒分清。
她唯一清楚的是，徐以秾的離開會讓她痛不欲生，而葉五的離開只會讓她氣到發(fā)瘋。
“我們之間？”柯小禾問他，似乎也在問自己。
“我們之間，”葉五繼續(xù)說了下去，“我也不會否認，”
“你到底想說什么？”柯小禾被他的話弄的有些煩亂。
葉五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我想說，如果你受了委屈，來找我，如果哪天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可以來找我，如果你不想見到徐以秾了，你也可以來找我。”
雖然這番話開始的有些莫名其妙，卻讓柯小禾感受到了一絲絲溫暖，
她眼眶剛濕潤，葉五就說，“哎，不是，你先別感動，我問你個事兒。”
“嗯。”柯小禾沖他點點頭，示意可以問。
葉五湊近她，小聲問，“咱兩那次你……懷孕了嗎？”
“算算日子要是懷了的話現(xiàn)在應該顯了，”葉五摸著下巴，視線轉(zhuǎn)到柯小禾未見起伏的小腹，“不過你現(xiàn)在胖了不少，看不太出來。”
他完全沒註意到柯小禾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了變化，還自顧自的嘟囔著。
“葉五！”柯小禾對著他耳朵尖聲叫喊，“我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胖了呢！”
“和你認真的，”葉五按下柯小禾打自己的手，一雙桃花眼裏滿是深情，“你要是懷了趁早跟我說，別說是徐以秾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讓。”
柯小禾抄起門后的掃把當頭就打了上去，邊打邊罵，最后一腳踹到葉五身后把人給踢出了門。
她丟了掃把，疲憊地坐到床邊，眼角余光中是先前整理到一半的行禮，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把箱子裏的東西又統(tǒng)統(tǒng)倒了出來。
被葉五這么一鬧騰，好像也沒這么氣結(jié)了，只是……
她真的一直沒有來月經(jīng)。
在與徐以秾那晚之前就沒有再來月經(jīng)了，而兩人之間相隔也不過一個多月。
一筆糊涂賬，就像她的人生一樣。
怎么辦，如果懷孕了怎么辦，如果沒懷孕老不來月經(jīng)也不是個事啊！
柯小禾抱著頭開始煩躁的在屋子裏轉(zhuǎn)圈圈。
她惱怒地想，憑什么這些都是她在煩，而徐以秾卻帶著別的女人風光赴宴？！人葉五好歹還知道來問一下，從頭到尾徐以秾都沒問過她是否懷孕的事啊！
憑什么！
柯小禾走到桌邊，拿起鉆戒戴好，梳洗一番，耐心地將微卷的發(fā)辮松開，長長的發(fā)絲輕別在耳后，用珍珠發(fā)夾固定住。
對鏡描了一個紅唇，拍了點腮紅，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臉頰瞬間變得粉嫩且?guī)е墒炫缘捻嵨丁?
選了雙漆皮搭扣的高跟鞋，扯下一件披風，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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