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什本,胡梅尔斯,沙特中国

2024年nba季后赛对阵表/NBA发展联盟/2024欧洲杯赛程图/澳客网足球竞彩

羅曼蒂克消亡史（中）（1 / 2）

蘇青瑤沒有回答。

她仰頭，望向眼前搖動的古樹，日光在樹葉的縫隙閃動，如同一只只將要落淚的眼睛。蘇青瑤看著，覺得日光的碎片掉進了眼睛，眼角微微發(fā)涼。她不由眨了下眼，緩過神，挪動腳步往老宅走去，一如水萍被風(fēng)逐漸吹遠。

回到老宅，剛邁過門檻，便聽見廳堂有哭聲傳來。

兩人繞過天井，走近了，瞧見二嬸嬸正跪在地上，攥著白頭巾，邊擦眼淚邊訴苦。四面圍滿了蘇家人，但都不說話，安靜極了。老太太也在，坐著右手邊的小板凳，身旁是大伯母。

正對天井的主位則坐著適才做路祭的齊大人。

齊大人換了一件黑綢褂，胸前蠶豆似的一排扣子，蝙蝠紋的滑膩布料掛在身上，風(fēng)從空蕩蕩的袖子鉆進去，從下擺鉆出來。他左手端一盞茶，用拇指撥開茶蓋，啜飲一口，喉嚨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今兒齊大人在，我非要把事情說個明白！本就是租來的女人，租期到了，孩子生了，人也該走了。該結(jié)的錢，我早結(jié)清了，她有什么理由賴在我家？孩子雖說是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可我才是她的娘親。我家那個，也是著了狐貍精的道兒，不為這個家著想，反而胳膊肘往外拐。齊大人，我是實在急得沒辦法，才來求您做主。”二嬸嬸抹著淚。

一個男人突然站出來，想拽她，是二叔。

他壓低嗓子，憤憤罵道：“你少在這里發(fā)瘋，丟人現(xiàn)眼，爹上午剛走，你下午就巴著齊大人分田，是幾個意思？”

“什么意思，你說我是什么意思？蘇榮真，你以為我不知道？嘴上說是為了孩子，實際上，你是跟那破鞋搞了幾回，把腦子搞沒了！”二嬸嬸吼著，一抬手，白頭巾甩出去，扇到他臉上。

男人面色漲紅，險些一巴掌扇回去，可抬眼瞄了眼端坐的齊大人，跟衙門的縣令似的，便咬著牙，啐了口潑婦，訕訕退下了。

二嬸嬸頗為得意，挺直腰板，繼續(xù)說：“至于田產(chǎn)，再明白不過，爹在世的時候，咱們都說好的，我拿妝奩錢還外債，我得這塊地，誰都不許分了去。誰要是不同意，咱們干脆分家，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當(dāng)家，你們這些個好吃懶做的東西能活幾年。”

“話不能這么講。”齊大人又一聲呼嚕，緩緩開口。“古人云，父子篤，兄弟睦，夫婦和，家之肥也……你這是要一個人壞了整個家。”

“不，不，怎么會，我是最孝順的……全家上下都知道，我是最孝順的。”

“我說句公道話，”齊大人仰起臉，拇指合上茶蓋，“你既然管家，就大度點。那位給蘇家添了男丁，有功勞，你容一容，叫榮真納了她。你現(xiàn)在有了兒子，日后還能虧待你？至于田產(chǎn)，你也放榮真那兒，哪有女人占著田地的道理。”

未等女人開口，齊大人又說：“你要是不信我，就問問榮明，他是上海回來的大學(xué)教員，你問他，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青瑤的父親愣了下，咳嗽一聲，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拿在胸前，端著讀書人的派頭，開了口。“于情于理，是得照顧一下。”

“好，那就按規(guī)矩辦。”齊大人發(fā)話。

“規(guī)矩？規(guī)矩不是孔老夫子定的嗎？”二嬸著急了。“齊大人，你飽讀圣賢書，也是拜孔夫子的啊！我是三茶六禮定來的，按老夫子的話，我也是當(dāng)家，怎么還做不了一個典來的女人的主兒？我雖不識字，卻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明事理的！”

“噫——”齊大人拉長聲調(diào)。“七出之罪，無后為首，榮真要不念舊情，早休了你，哪還會典來個女人幫你生孩子？你仔細想想，這是不是規(guī)矩。”

二嬸打了個哆嗦，肩膀垂下去，脊梁也彎了。

這時，蘇青瑤的繼母似是看不過，快步走過去，想扶她起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