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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太在她前面不遠(yuǎn)：“你有……有本事別追啊！”

說話間，又有人哭著趕來，是青和她老娘。

小滿沒有攔著，讓兩人進(jìn)去了。

青的丈夫姒和也來了，同樣只有十五六歲，和小滿差不多大，說起來小滿還要叫他堂哥。

“姒滿，你在干什么？”姒和一把奪過小滿的砍刀。

“我不用你管我，你跟他們一丘之貉！”小滿怒目。

“什么丘什么賀？”姒和不懂：“紅怎么了？”

“是啊，紅到底怎么了？”卜太探頭問。

圍觀的人群也很好奇，看半晚上戲了，愣是不知道演的什么。

小滿氣鼓鼓的翻了個(gè)白眼，此時(shí)人群里卜莘大叫了一聲：“刃？”

“你身上怎么濕了？你下海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shí)投向身后，刃動了動嘴唇：“我沒……”

“天殺的，你這是要娘的命啊紅丫頭！”屋里，紅的老娘差點(diǎn)哭斷腸，吊腳樓的隔音效果可不好，紅跳海，被刃撈上來這事，很快就傳開了。

紅因?yàn)槭裁刺４蠹也魂P(guān)心這個(gè)，他們只關(guān)心紅回來的時(shí)候?yàn)槭裁词且律啦徽摹?

刃為什么也濕漉漉的，別的人——就姒家那些，可都是干干凈凈的。

換言之，都在質(zhì)疑二人的清白。

卜莘的臉色鐵青，卜太的臉色黑得像鍋底：“好啊你，連我的女人你都敢動！”

“我沒有！”卜刃否認(rèn)，紅的衣領(lǐng)分明是姒滿打開的。

可小滿忙著去屋里阻止哭天搶地的大娘，沒法幫他解釋。

“卜刃，你太讓我失望了！”卜莘跺腳跑了。

屋里，巫婆婆坐在一旁，紅臉色蒼白躺著，涂氏站在另一邊，而青和她們的娘捶打著地板，哭喊紅沒良心，就這么去了也不管父母姊妹死活。

小滿聽得頭都大了，按著那大娘的肩：“大娘——”

“小滿，你不能沒規(guī)矩。”涂氏教訓(xùn)道，身子卻沒挪動半分。

“大娘，你哭什么？這不是你們造成的嘛？”

青的哭聲戛然而止：“小滿，你話不能亂說呀，怎么是我們造成的？”

“讓她嫁人還有錯(cuò)了？”

“可她才九歲。”小滿一臉不可思議。

“九歲怎么了？”青反駁：“我也是九歲嫁給你哥的啊。”

小滿頓了頓，再次意識到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她三言兩句能撼動的。

“我問你，你九歲嫁人，幾歲生子？”

青說：“十歲秋。”

她那孩子已經(jīng)有二歲多，拖著鼻涕和附近小孩玩泥巴，興致起了還下泥坑滾一滾，看著不太聰明。

“我再問你，生產(chǎn)時(shí)艱難嗎？”

青一愣，想反駁不艱難，但一個(gè)部族的，小滿隨便打聽都有人知道。

是的，她生兒子的時(shí)候差點(diǎn)丟了命，缺衣少食，加上身體弱，生下以后沒奶喂不說，甚至臥床小半年，沒法幫家中干活，因此沒少受婆婆白眼。

“你不是身體弱，你是生孩子的時(shí)候年紀(jì)太小了！”小滿大吼道。

“摘果子我們尚且知道青澀的滋味不好，怎么到了嫁人生子就不懂了呢？”

屋里鴉雀無聲，青愣住了，她娘、涂氏、甚至巫婆婆都愣住了。

尤其是巫婆婆，她除了充當(dāng)族里祭司，也看病和接生。

部族里的女人生孩子就少有不難產(chǎn)的，更多是像青這樣，生下來母子都病歪歪的。

且有三分之一會挺不過來，母子殞一個(gè)，或者雙雙殞命。

“太早嫁了，太早生了！”小滿強(qiáng)調(diào)。

“那小滿覺得，女人應(yīng)該多大年紀(jì)生娃子？”巫婆婆詢問。

按小滿想，男方應(yīng)該過22周歲，女方過20周歲，全按現(xiàn)代婚姻法來，但思及古代觀念，她松了松口：“十八歲吧。”

成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