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
“小滿，有心事啊？”
“啊，啊？”小滿回過神，她正在幫瞎眼的老奶奶縫皮子。
“沒……”
“是不是奶奶這太無趣，小滿想出去玩了？”奶奶摸索著將粗大的木針拿起來，扯過小滿膝上的皮子：“奶奶來，小滿去找朋友玩吧。”
“不是奶奶，還是我來吧。”小滿又扯了回來。
涂氏讓小滿送了一張柔軟的鹿皮，兩張羊皮，還有數張兔子皮過來，兔子皮比較小，需要縫在一起用。
“奶奶。”小滿猶豫。
“怎么啦？”奶奶循聲望過來，雖然她看不見，但還是想幫小滿解決煩惱。
“奶奶你知道野狼部是什么嗎？”
涂氏情緒也不好，小滿不敢撞槍口，又沒別人可說——她就是一個憋不住心事的人！
“野狼？”老奶奶不大懂：“一種長得像狗的畜生，可兇了，小滿遇見了一定要趕緊跑。”
嗐……跟沒說一樣。
“對了奶奶。”小滿手腳麻利，很快把兔子皮縫好，這可以給老奶奶做個毛坎肩。
“我爹最近不在部族呢。”
卜刃上臺階的動作一頓，與屋里的小滿打了個照面——這是什么意思？以后不要他來了？
“你爹去哪了啊？”老奶奶摸索著木棍，憑著印象輕撥了下柴火：“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小滿想說的不是這個：“那個，奶奶，小滿下次帶個朋友過來吧，行嗎？”
卜刃不能一直做姒壯的‘替身’，小滿想把他拉到臺前來。
卜刃長腿一跨，三兩步抓住了小滿的肩，搖頭表示不同意。
老奶奶還不知道屋里進來了第三人，笑著說：“好啊，下次小滿帶朋友一起來。”
“姒滿。”卜刃無聲地警告她。
小滿掙開他的手：“奶奶，來試試兔毛坎肩。”
她扶著奶奶站起來，又給她穿上兔皮縫的坎肩。
“小滿的朋友，是男娃吧？”老奶奶突然問。
“是啊。”小滿點頭。
“喔喔。”奶奶露出笑容：“好，男娃好，男娃好，下次奶奶給你們烙餅吃。”
羊皮制了一條被，鹿皮鋪床，糧食也規整放好了，老奶奶藏得可辛苦那些霉變的糙米餅也被小滿扔了，并補上了新鮮的。
做完這一切，小滿要跟她道別了。
老奶奶依舊送到門邊，‘望’著小滿離開。
卜刃悶聲跟著，直到遠離吊腳樓：“你為什么這樣做？”
“她遲早會發現的。”小滿說。
“卜家的人不能勞作！”卜刃口氣重了一分，補充：“不能被別人知道勞作。”
“你忘了我們上次說的話啊？”小滿有些失望。
卜刃被堵了回來，小滿踢踢踏踏，目前卜家的事還不是她心里第一重要的，走了一段路后，她問卜刃：“你知道什么是野狼部嗎？”
卜刃一愣，他以為他們還在鬧別扭，沒想到這么快就和好了。
“……”卜刃說：“是一個部落，在金烏部往南三十里。”
“它們跟我們有什么恩怨？為什么我爹他們……”小滿還是擔心，抬頭望著太陽：“南邊，哪邊是南？”
野狼部和金烏部的恩怨說來話長，兩部離得近，金烏是農耕部落，野狼是游牧部落。游牧生活伴隨的就是食物豐欠不定，兩年前秋收的時候野狼部就曾打劫過金烏一次，當時姒和的父親戰死，這也是他這么仇恨野狼的原因。
“是這樣啊。”小滿懂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擔心，卜刃寬慰道：“野狼部人口少，只有百八十人，而且族長老野狼年紀很大了。”
“你爹不一定會輸。”
小滿點點頭，但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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