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氣壯的讓白清茗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向來溫和的嗓音都不由提高了一個度:“你知道還進來,你忘了之前跟長老會的約定了,忘了三長老的教訓?”
“別跟我提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楚搖臉色陰郁了一瞬,接著晃了晃手中的酒壇笑的輕諷,念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管他那么多,本尊現在心情不好,就想喝酒。”
猛灌一口酒后,扭頭沖白清茗拋了個媚眼,話音一轉:“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嘛!”
白清茗頓時沒了脾氣。
走過去在臺階上坐下,問:“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楚搖知道他問的是什么,臉上的笑頓時淡了幾分,又喝了口酒,道:“他會主動來找我的。”
“為了那個凌家三公子?”
“知我者,曦華也。”楚搖拎著酒壇朝他舉了一下笑道。
白清茗神色復雜地看著他:“若不開心,便別笑了罷。”
“我不開心?”楚搖搖頭道:“曦華,你這回可說錯了。”
“我很開心,特別開心,很快,我很快就能將那個一直一塵不染高高在上的人拉入泥潭里了,我怎么可能不開心啊?”
“哈哈哈哈,不是一直想與我撇清關系嗎,那我就要讓他跪在地上求著跟我發生關系。”
“你若開心,哭做甚?”
看著眼前這個一邊大笑,一邊止不住眼淚的男人,白清茗搖頭苦笑,自古情關難過,果真不假。
楚搖怔了一下,抬手抹了把臉,嗤笑道:“你看錯了,這是剛才喝的急,酒水濺到臉上罷了。”
白清茗無意與他爭辯,只道:“你若真的喜歡他,就不該傷他在乎的人。阿搖,你這樣只會將他越推越遠。”
楚搖沒說話,兀自大口大口喝著酒,久到白清茗以為楚搖不會回應他時,后者卻突然開了口,聲音很輕,“我若不逼著他,怕是他會躲我一輩子。恨就恨吧,恨我也要跟他永生永世糾纏下去。”
“呵,好歹恨也是種感情,總比什么都沒有的強不是?”楚搖看了白清茗一眼笑道。
笑容很淡,很澀,透出的無力和無奈,讓白清茗這個旁觀者都為之感到揪心。
“阿搖……”
楚搖一口干了壇中剩余的酒后,將空酒壇扔給白清茗,起身朝他作揖,一本正經地行禮道:“多謝曦華君款待,在下告辭。”
白清茗笑的無奈:“阿搖,你又喝多了。”
楚搖抬頭挑眉一笑,微醺的眼角微微泛紅,端的是惑人心魂:“我清醒的很。”
“罷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白清茗搖頭,懶得與其爭執。
他就從來沒見過像楚搖這樣的人,越是醉的厲害,看起來就越是清醒,言行舉止能讓人挑不出一絲錯。
辨別他是否醉了只有一個方法,看他是否守禮。清醒狀態下的楚搖放蕩不羈,總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然而醉酒后的他卻反倒像個老古董,嚴守禮教,克制自律到令人發指。
關于此事,他不是沒問過楚搖原因,只是后者每次都敷衍略過,問過兩三次后,他也就不再自找沒趣了。
楚搖哼哼兩聲,轉身就朝閣外走去。不搖不晃,若非那一身酒味兒,倒是與平常無異。
白清茗也沒再管他,清點完忘憂閣里剩余的藏酒后,兀自發著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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