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也擔心他這樣胡亂跑動會受到更多的傷,顧不上他的緊張不安,直接閃身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抵在桌沿邊上不讓他跑。
“寒蕪君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
“誰稀罕你救我,為什么不干脆讓我死了……”
半晌掙脫不開紅袖的禁錮,他突然平靜下來低喃,臉色猶如死灰一般慘白。
紅袖見他有心求死,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皺眉問:“難道寒蕪君就不想找傷害你的人報仇嗎?”
“呵,報仇?”
他勾了勾唇角,笑里說不出的凄惶。
他這副樣子,不過只剩一口氣在茍延殘喘罷了……談何報仇?
伸手摸向自己綁著布條的眼睛,指尖都在發顫,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夜里,在魔諭涯上被生挖雙目的時候。
如同現在這般,卻是被雪歌強行禁錮壓在地上,他拼命掙扎,喊著楚搖的名字……
他多希望在雪歌動手的霎那,楚搖能突然出現啊,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出現任何奇跡,誰也沒來……
他腦海里現在還回蕩著眼球被挖出來時神經斷裂的脆響,以及墜崖時耳邊呼嘯的風,那風刮在身上如細小的刀片割在身上似的,嚴重失重的恐懼感令他現在想起來也還心有余悸!!
“……好疼啊!”
紅袖聽見他聲音極小的無意識呢喃,只覺得心揪了一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時心情復雜,輕輕嘆了口氣。
見他不再掙扎后,便松開手扶著他在凳子上坐下,蹲下身子一邊給他處理腳上的傷一邊柔聲安撫道:“別怕,我可以治好你所有的傷,包括治好你的眼睛,恢復你的修為……”
他聞言一怔,問:“為何幫我?”
“因為你漂亮啊!”
聽見少女銀鈴般的嬉笑聲,他情緒卻并沒有半點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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