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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九章荒冢（中）（1 / 3）

“高不識(shí)這小子磨磨蹭蹭地，怎得還不來？”趙破奴向東北角張望著。

霍去病不耐地?fù)]揮手：“不等他了，咱們先走，有本事讓他自個(gè)兒找來。”

“行！”趙破奴笑道，又去喚蒙唐，“有處抓魚的好地方，你去不去？”

心里惦記著手底下的八百士卒，生怕自己不在時(shí)出什么簍子，蒙唐面露為難之色，婉拒道：“我還是在這里打些野味，晚上也好給將軍下酒。”

霍去病也不勉強(qiáng)，道：“如此也好，我那里存了些酒，就等著你了。”他踱到自己那匹玄馬跟前，扯了韁轉(zhuǎn)身便要走。

在軍中近半年，難得霍去病才留意到自己，實(shí)在不甘心他就這么走了，締素心念一動(dòng)，也不知哪里生出來的勇氣，急竄到霍去病跟前，抱拳行禮：“將軍要烤魚，小人可以給將軍撿柴禾。”

霍去病尚未說話，蒙唐已經(jīng)冷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來湊熱鬧。”

締素一凜，低頭沒敢再吭聲。

幸而霍去病倒不在意，笑道：“我正缺兩個(gè)撿柴生火的……你，也一起過來。”他順口又喚上子青。

子青微楞，下意識(shí)地就想回絕：“卑職是醫(yī)士，恐防意外，還是留下來待命為妥。”

霍去病未料到她會(huì)拒絕，微挑起眉，存心抬杠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將軍我若有何意外，倒是無須理會(huì)的。”

“卑職不敢。”子青言拙，不懂與他巧辯，硬邦邦道，“卑職只是不能擅離職守。”

霍去病被噎了一下，略略提高聲音：“蒙唐！”

雖是將軍，可終歸年紀(jì)太輕，逃不脫少年心性，蒙唐暗嘆口氣，命道：“子青，我自會(huì)安排，你就去替將軍拾柴生火吧。”

見蒙唐如此發(fā)了話，子青無法，只得領(lǐng)命道：“諾！”

他二人步回去牽馬，趙鐘汶迎上來相問，兩人如實(shí)告之。方才見他們?cè)趯④姼埃率浅隽耸裁床碜樱w鐘汶一直懸著心，此時(shí)才放下來，又叮囑締素好好伺候著，千萬莫要亂說話。

締素連聲答應(yīng)，急匆匆上馬，追著霍去病與趙破奴而去。子青收拾起心中不愉，策馬跟上他。

趙破奴所說的“抓魚的好地方”還真是不易找，馳到一處密林前，便只能下馬而行。此時(shí)已近初夏，鶯飛草長，四人在林中穿行，除了鳥叫，時(shí)時(shí)還有不知名的蟲鳴之聲。

“這里與河水距離甚遠(yuǎn)，如何會(huì)有魚呢？”子青默默跟在后頭，環(huán)顧四周，心中暗忖。

又行得一段，霍去病忽轉(zhuǎn)過頭來問締素：“你善尋水源，到了此間，你不妨試試，找出最近的水源來。”

原來將軍存心試我，締素心下暗喜，朗聲道：“諾。”

當(dāng)下他便停住腳步，平定心情，閉上雙目，僅用鼻子深吸口氣；片刻之后，他的頭微微向西南方向偏過去，又深嗅口氣……隨即，他睜開雙目，往西南面急行出數(shù)步，嗅了嗅，這才信心滿滿地向霍去病稟道：“沿著此方向，不出半里，定有流水。”

霍去病與趙破奴對(duì)視一眼，前者面露微笑，后者則又驚又喜。

“你這小子，比上林苑的獵犬還強(qiáng)！”趙破奴上前也學(xué)締素那般嗅了嗅，奇道，“你聞到什么？我怎么聞不到。”

締素笑道：“有濕氣，我的鼻子感覺得到。”

子青也試著吸了吸鼻子，除了草木清香，別的都聞不出來，不由地暗佩締素的天賦異稟。

霍去病牽著馬，越過他，邊前行邊問道：“將來到了大漠里，你可有把握？”

締素半點(diǎn)也不謙虛，仰頭得意道：“小時(shí)隨我父親進(jìn)過大漠，我就曾找到過暗河。”

“此事當(dāng)真？你可別再說大話……”霍去病轉(zhuǎn)頭盯他一眼，“暗河隱在沙層之下，你如何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