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繁華的商業街上有一間雅致的咖啡館,一名年男獨坐在靠近門的位置,默默著從門出的客人,視線一刻也沒有轉移到別處。在等人,等一個對十分重要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的表情不斷發生變化,時而邃沉著、時而張期待、時而煩躁不安了下表,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也許對方不會赴約,但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依然在默默地等待,因為知道對方一定會出現,或者說要等到對方出現為止。
又過去了三個小時,期待中的伊人終于出現了,可是卻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四個小時。然而,并沒有詢問對方遲到的原因,更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只是細心地為對方拉出椅,翻開餐單,招來務員
務員走開后,遲來的女人尷尬說道:“其實我本來并沒有打算過來,只是恰好經過才來,沒想到你竟然還在等我”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所以不管等多久,就算一千年一萬年我也愿意等下去!”的話雖然夸張,但卻給人一種真誠、毫不做作的感覺,使女人心底現一份似曾相識的溫暖。
“可是,我真的就是你要找的人嗎?”女人怯怯問道。
“是,一定是!我有烈的感覺,我知道你就是我找了十五輩的人。”忽然住對方的,情緒稍微激動,“跟我走,好嗎?”
的很溫暖,讓女人再次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溫馨很漫的感覺,仿如隔世的感覺。無數零碎的段隨即于腦海中閃現,每一個畫面中都有一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出現,歡笑、淚、哀傷、感動、情所有情感一于心底現,知道畫面中的男人就是眼前這位青年,雖然兩者的容貌相徑庭,但兩者都給予相的感覺——熟悉而遙遠的美妙感覺。
然而,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只能給予刻的陶醉,陶醉過后猛然把從既熟悉又陌生的溫暖掌中掙出來,略為驚慌地說:“我不能跟你走,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拋棄我的家庭。”
的反應讓男人失所望,哀求般說道:“我為你付出了十五輩,足足找了你八百年,你就不能為我而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對不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對不起”女人忙站起來,想離開,不,想逃走!心明白再不逃走,的婚姻、的家庭就會完全崩潰,因為已經地愛上了這個才認識一個星期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會愛上對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相信對方荒謬絕倫的癡話,只知道對方能給一種遙遠而熟悉的感覺,一種初的心動。
著女人慌忙離去的背影,男人上出苦的表情,但刻之后這張苦的漸漸變得猙獰。對著已消失于繁華街中的女人,牙切齒地說:“我一定會讓你回心轉意的,我們八百年前是一對,八百年后也該是一對”
二
凌晨三時,終日忙碌的城人多都已經安然睡,但亦有不少仍守崗位,當中就有日報廈的新保安何夕。
今夜是何夕職以來第一次上夜班,因為不習慣熬夜,所以有一點睡意。初來乍到的,可不敢像一值夜班的事黃禹那樣,癱在保安室的椅上呼呼睡。為了使自己清醒一點,走到洗間洗一下。
午夜時分,漆黑的洗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秘氣息,尤其當電筒的線落在鏡上的時候,仿佛在這個寂靜的空間以外,有另一個相的空間,有另一個相的人拿著電筒照向鏡。
何夕忽然哆嗦了幾下,匆匆洗了把就逃出了洗間。其實,從電筒照向鏡那一刻,已經睡意全消,洗不洗也沒有關系。漆黑且寂靜的走廊又有另一份詭秘的氣息,讓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讓所有燈都亮著。不過知道,如果真的這么做,明天便會失去這份工作,對于初到這個城市的而言,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終于走完讓人不安的走廊,來到了樣寂靜的堂,但見從保安室內照出的燈后,便不再那么慌張。保安室是這棟廈惟一亮著燈的地方,也是惟一能讓心安的地方。然而,當想步返回保安室時,眼角瞥見一點閃爍的點,那是其中一部電梯的示燈。示燈顯示,這部電梯停留在十三樓。
剛才上洗間經過這時,所有電梯都停在一樓,而現在其中一部卻停在十三樓。十三樓是市日報報社,們沒說過今晚要加班,而且就算是加班,也不會這個時候才過來。難道剛才有小偷趁著去洗間的空檔溜了上去?覺得這個可能很。
如果真的有小偷,那可麻煩了。今晚是第一次上夜班,要是出了狀況,工資事小,辭退可就慘了。三步作兩步走,立刻走到保安室想推睡黃禹,與一上樓查。
保安室后便立刻去推黃禹的肩膀,并說明情況,可是對方只是含糊地應了一便繼續睡,再怎么推也沒反應。想對方概是在裝睡。事能裝糊涂,卻不能,因為是個新人,有黑鍋肯定是由來背。無奈之下,只好帶上電棍獨自上樓。
處于電梯之內,狹小的空間讓人感到壓抑,即將打開的門更讓人感到畏懼。何夕左持電筒,右地住電棍,雙眼盯住示燈——111213
“叮”清脆的響起,電梯門徐徐往左右分開。門外一漆黑,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在這層樓并沒有人,或者說不應該有人。然而,不該有人的地方卻出現了一雙眼睛,一雙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芒的詭異眼睛。
何夕心中一寒,下意識地把電筒照向眼睛所在位置,一張清秀的女面孔頓即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個女人,一個詭異的女人,的是非常凈,凈得沒有一顆塵埃,但以外的地方卻全是尚未凝固的混凝土。
“來,陪我聊聊!我一個人很寂寞”女人的向何夕伸出,混凝土從的臂上滑落地面。
“”何夕驚恐的叫于黑暗中回蕩,但卻沒有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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