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嬤嬤恕罪,奴婢方才看熱鬧看的魔怔了,一時間忘了身份,還請嬤嬤饒命啊——”寧小仇是個圓滑的人,她知道眼前這個老太婆是招惹不得的,趕忙嘴上抹一把蜜,一副可憐兮兮的求饒起來,加上她本來就帶著點小聰明,學起這邊的人說話的樣子,可是活靈活現的。
芠嬤嬤在宮里待了幾十年了,眼睛尖得很,她只是粗略打量,便知道跟前這個長相俊俏的小丫頭是個聰明乖巧的人,一時間也頗為欣賞滿意的看著寧小仇笑了笑。
“呵呵嬤嬤是有什么吩咐嗎?嬤嬤是不是累了?奴婢給您捏捏肩膀,揉揉腰如何?”寧小仇見芠嬤嬤不說話,便趕忙獻上殷勤,眨巴著她那雙靈動無雙的大眼睛,笑容甜美的討好說道。
她從小便在娛樂圈混著,雖然一直不討人喜歡,但是她卻很會來事兒,自然算得上是個人精,而此時的她心想著,自己如今在皇宮里無依無靠的,那朱炎燁還整天說要殺她,所以她萬萬不能得罪了這宮里的人。
“呵呵,你倒是機靈,不過我怎么沒見過你呢?”那芠嬤嬤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她雖然是個下人,但是身份不俗,跟那些干粗活的下人是不同的,相反,她一身得體且貴氣的錦衣,舉止談吐從容平和,并非是那等色厲內茬的小人物。
此時那大殿里頭歌舞升平,宴會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而殿外都是一些是趁著機會看熱鬧的宮女太監,雖然是看熱鬧,但也是待命的下人,一個個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與君王大臣共享繁華。
“呵呵,奴婢是個下人,今天有幸被派來忙活,嬤嬤自然是沒見過奴婢的?!睂幮〕鸸怨缘恼局?,把頭低著,畢恭畢敬的模樣,嘴上極為乖巧懂事的回答說道。
她雖然穿越成了鐘清初,但是這皇宮里見過鐘清初真面目的沒幾個人,因為那鐘清初一直以來都是戴著面具,雖然守在朱炎燁身邊,但是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如今寧小仇在這宮里穿行,個個都覺得她面生得很。
“呵呵,在這皇宮里,除了皇上,誰不是下人呢?”而那芠嬤嬤聽了卻笑了笑說道,她眉目有著幾分慈祥,但是那眼底卻是長年累月練就的穩練嚴肅。
“嬤嬤雖然這么說,但是下人也分個三六九等的,奴婢怎能跟嬤嬤比呢。”而寧小仇卻忽然有些黯然的說道,看到這么多身份高貴的人,這皇宮里等階森嚴得令凡人無法想象,寧小仇想想自己尷尬的身份,跟這龐大的皇宮比起來,她真是一粒塵埃一般的存在。
她不是鐘清初,可是在這里,她只能依靠鐘清初的身份活著,真實的她卻是無名無姓的,沒有人會在乎寧小仇這個人,是這樣的孤獨非親身經歷者不能感受,寧小仇心底的落寞就像是春寒料峭時節的細雨一般,細密纏綿就不斷絕。
回想往日的她在名利場中混跡,那里雖然是光鮮亮麗的,但她卻一直都清楚,其實光鮮的背后,處處埋伏著吃人的血盆大口,所以她用張揚的個性來武裝自己,即使所有人都討厭她,她也不在乎。
而如今,她只身一人來到這陌生奇詭的時代里,身周的繁華與她無關,沒有人在乎她是生是死,等待著她的,是無盡的未知,寧小仇寧愿過被所有人罵的生活,也不愿意這樣無人知曉,她渴望別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不要一個人孤獨的活著。
“呵呵,我只不過想找個人為皇上端杯茶,倒是引出你許多愁來了,那好,今晚你可要好好把握,事成了,你指不定就是主子了,就不用再當個下人?!蹦瞧[嬤嬤笑著,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自然是聽懂了寧小仇的抱怨,也看懂了寧小仇的落寞,她是個過來人,在這深宮數十載,那些不可言說的苦悶與恐懼,自然是有深切體會的。
“???我、我不太合適吧——”寧小仇這才慌忙反應過來,一時間也忘了把奴婢掛在嘴邊了,她緊張得原形畢露,想著若是被朱炎燁看到她溜出來,那指不定還怎么整她呢。
“呵呵,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快跟我來,若是耽誤了你我可擔當不起——”芠嬤嬤對寧小仇的失態與抗拒置若未見,她只是笑著說道,隨便一邊平穩的踩著宮廷小碎步,一邊帶著寧小仇往側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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