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卓如。你……”林長民見梁啟超忽然反悔，心中大驚，“你怎么能這樣呢？”
“宗孟兄。孫汶做事有幾次成過，要是福建之事敗了。我們跟著他流落涯么？正所謂志不同道不合，我歷來的主張是中國只能改良，不能革命……”梁啟超侃侃而談，根本就把他之前的過的話給忘了，只氣得林長民直跺腳。趁著還沒有宵禁，他草草的施了一禮，快步的去了。
“如何？啟超先生怎么？”程家檉看著匆匆而來的林長民關切道。
“還能怎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反復無常，翻臉如翻書耳。”林長民道。看著焦急的程家檉，他又問：“韻蓀，你們真有把握嗎？”
“把握？”程家檉笑，“把握和革命有關么？沒把握就不革命了么？，要是這樣，那我們早在前清的時候就做官了。現在也一樣啊，楊竟成弄出一個新科舉，我們這些人，想做官去考試不就成了嗎？”
“可我們聽有傳言在日本留學的進不了機要衙門。只能去做一些冷衙門。”林長民道。
“傳言而已。真要是如此，復興會如何取信于下？”程家檉忽然幫著復興會起好話來了，只讓林長民很不習慣。不過他下一句就道：“宗孟兄，船票我們已經買好，還是早日離京吧。”
“離京？”林長民錯愕了一下，又馬上恢復了正常，他點頭道：“是啊。要早些離京的好。我這幾日就收拾，等收拾好了就知會你。”
“好！”程家檉看著懷表，知道宵禁在即，再不走就要查證了。
他這邊想走，林長民又很不放心的拉著他再問道：“韻蓀。事情真是萬無一失么？”
“當然是萬無一失。”程家檉很識肯定，“宗孟兄。這幾日就會有一些消息傳來，到時候你一聽便知。”程家檉完。就匆匆出門鉆進騾車走了。只留下林長民對著夜自語道：“過幾日就要消息……，那會是什么消息？”
京城有人‘過幾日有消息……’，千里之外的鎮江也是有人在‘過幾日就會有消息……’但是結尾不是‘一聽便知’，而是‘京城大亂’。
“韻松，真如兄弟所言，過幾日京城就會大亂？！”海容號艦長杜錫珪睜著睡眼只是不信，他一開口一股濃烈的鴉片味就熏的到處都是，“復興會大選大勝，國會里的人他們超過八成！”杜錫珪也算是學過新學，選舉、國會還是知道的，在他到‘八成’的時候，手上還比劃了一下，“八成！”他再次重復道，“這不就是復興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嗎。過幾就要開國會，京城定是戒備森嚴，不要你們同盟會也想來一個夜襲京城，生擒楊銳。哈哈……這也太有意思了。”杜錫珪著著就不知道怎么笑了起來，他嘴一張，鴉片味道更是濃郁。
“都是些傀儡而已，楊竟成弄來弄去還是獨裁那一套。”方聲濤壓抑著厭惡看著杜錫珪，不過他倒是明白眼前這人是艦隊舉義的關鍵，馬虎不得，他完后再一言不發的從懷里掏出一分信道：“中山先生知道楊竟成素來崇洋媚外，只任外人做提督，他保證，只要事情成了，海軍的提督就有杜大人來做。中山先生還擔心杜大人那邊的同志減薪之下生活難以為繼，特命我帶來五萬元，想先接濟一下各位同志的生計。”
方聲濤中山先生的時候杜錫珪還是不以為然，當他道五萬元接濟同志生計的時候，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道：“韻松，不是我杜某人話不好聽，這五萬元實在是太少，艦隊的兄弟……同志加起來有五六千，五萬元也就夠大家花一個月。”
“杜大人不要嫌少，這只是第一筆款子，還只是給海容艦的。要是其他艦也有同志，那杜大人可以幫聲濤引見，如果大家革命意志甚堅，那定會想辦法接濟的。”方聲濤只把杜錫珪從板臉成了笑臉，不過方聲濤后面一句話更是讓他心花怒放，“杜大人為革命奔波，辛苦費總是要的，這樣吧，若是有其他大艦革命，那就孝敬杜大人五千元辛苦費，中艦就三千元，艦就一千元。”
“好！好！”杜錫珪臉色滿是笑意，對于一個馬上就要進行煙癮測試，并且十有*趟不過去要開革的人，還有什么能比能收銀子又能做司令更好的事情呢。他拿著孫汶信件，心中只是念道：楊竟成啊楊竟成，你不斷老子的官路，老子也不造你的反，你找的那個洋人司令一點也不通融我們這些老人，那也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
杜錫珪心中嘀嘀咕咕了一遍，打開孫汶的信三眼兩眼草草看完，再摩挲了幾下那張關東銀行見票即對的支票，而后再笑咪咪的道：“韻松，那要是我把海圻艦的程大人也帶來了呢？這怎么，四千噸的大艦，辛苦費怎么也要有一萬塊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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