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姚開宇這個電話的時候,晚蕭蕭剛剛結束了整整一天的年前大掃除,累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頭腦也是昏昏沉沉一團漿糊。因此對方說了一堆,她也只聽清了幾個關鍵詞:“什么視頻……什么討論……嘖,姚哥你慢點說,我有點耳鳴。”
“……”電話那頭的姚大經紀人只感覺被她兜頭澆了盆涼水,剛開始那點情緒熄滅了大半,只剩下哭笑不得,“蕭蕭你這是干什么去了,我聽著跟剛打完仗回來似的。”
晚蕭蕭把藍牙耳機扣上,放下手機進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而后坐到梳妝臺前敷面膜,邊敷邊有氣無力地回答:“也沒什么,不過是擦了三層樓所有房間的窗子和家具,再給院子里所有的花做了修剪……講正事,姚哥你剛才說了什么,可以重復一遍嗎?”
既然選擇接受姚開宇做她的經紀人,她就自發地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中的一員。因此在他面前,她并不刻意去維持人設。本性里的那點天真和粗線條便時不時暴露一下,她也無所謂,反正十八和顧孟平都說過她可以信任這家伙,這雙重定心丸她吃得很安心。
姚開宇朗笑了兩聲,隔空指揮她:“我就不重復了,省得你聽不進去。你現在打開微博,看一眼熱搜就知道我要說什么了。”
晚蕭蕭習慣性地揚眉,卻被臉上的面膜紙拉扯了一下。遂放棄掙扎,她面無表情地打開筆記本,按照姚開宇說的點開了微博熱搜。
于是她便看見了自己的名字掛在熱搜第一上,而名字后跟著的話題是“水中女神”。
聯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從姚開宇那聽到的“視頻”兩個字,她立刻就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孫樂和那個畢業作品,放上網了?
她想著,點進了那個熱搜話題里,不意外地看見許多營銷號同時發了那個短片,轉評數十萬。
晚蕭蕭淺蹙眉心,問姚開宇:“這其中,是不是有你們的推波助瀾?”
對面的人低低應了聲,她的眉頭一時擰得更緊,語氣顯得不安起來:“姚哥,我還是個新人,一開始就鬧這么大動靜,會不會……”
姚開宇作為資深的經紀人,不會不清楚她在擔心什么。買熱搜出通稿都是藝人們刷存在感常用的方法,可這方法有利有弊,若是一不小心過了頭,就容易引發群嘲。尤其對晚蕭蕭這么一個剛出道、還沒有正式作品面世的新人來說,一旦行差踏錯,幾乎就等于自毀前途。
“不用擔心,我對你有足夠的信心。”他溫聲說,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貿然行動,“熱搜雖然是我買的,可第一波幫你把熱度帶起來的卻是普通觀眾。蕭蕭,你的顏值和表現力都無可挑剔,只要能夠保持下去,不會有問題的。”
他的話很奇妙地安撫她不安的心,她同樣信任姚開宇的經驗和眼光,于是不再繼續糾結在這件事上。
對面略有停頓,隔了片刻告訴她:“我準備趁這波熱度,盡快給你安排一個工作,讓你在新劇播出前能夠一直保持關注度。”
晚蕭蕭自然是很愿意的,想也不想就滿口應下。姚開宇失笑,突然莫名其妙地提了一嘴:“你上次說的那個小化妝師……”
“怎么?”她詫異地問。
姚開宇像是在憋笑,聲音有些發悶:“沒什么。”
緊接著道了句新年快樂后便掛斷了電話。
她一臉茫然地收了耳機,拿起扔在一邊的手機看了眼。一天沒碰過手機,她這才發現微信消息都已經炸了鍋——多數都是看了熱搜視頻來的。
晚蕭蕭挨個消息點開看,而后選了幾個關系好的人做了回復。孫樂和也發了幾條信息過來,這短片到底出自他之手,多少算是幫了她一把,她沒吝惜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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