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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親人（2 / 2）

劉媽媽看了眼江卿月，這便將溫青倫夜闖內(nèi)宅嚇著江卿月的一事說了。

江鶴年聽得眉頭愈來愈蹙，最后筷子往案上一拍，“真?zhèn)€把圣賢書讀到狗肚子里了！怪我識人不清，先前還當(dāng)他是個可造之材，容他在我江家讀書，幸而那日我不在，不然我非得打他一頓！”

江鶴年學(xué)識淵博，最重孔孟之道，可性子固執(zhí)古板，脾氣還相當(dāng)火爆，當(dāng)日他若在場，說不定真會親自動手打人。

周氏卻瞅了眼江卿月，自己女兒與溫青倫走得近的事兒，她是知道的。

江鶴年大手一揮，看向江卿月，“你莫怕，有爹在，下回再見著他，爹必不饒他！”

有爹就是好，江卿月心中暖意融融，于是又夾了個紅燒獅子頭到他碗里，“人都趕走了，不必爹爹憂心了，爹爹吃菜。”

周氏雖有疑慮，可心還是向著女兒，她撫了撫江卿月的背，“月月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詩詞好的，人品不一定好，你往后少同外院那些學(xué)子摻和。”

江卿月哦了聲，給周氏碗里也添了個紅燒獅子頭。

兩刻鐘后，晚飯用好了。

江卿月要回自個兒院里，周氏特地讓劉媽媽打個燈籠去送送她，而她自己則立在廊下，目送自己女兒的背影。

那個背影，她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認(rèn)真看過了，恍惚間，她意識到女兒長大了，突然也想掉眼淚。

這些年，她這個做母親的管著家里的大事小情和那不讓人省心的兒子，沒多少心思放在這個女兒身上。

因?yàn)榻湓聦?shí)在太懂事，愛護(hù)弟弟，禮讓妹妹，孝順祖母，對父母親也言聽計(jì)從，除了對溫青倫的小心思，她什么都做得合規(guī)矩。

可今兒她一哭，說想他們了，周氏忽覺自己這個做娘的對不住女兒，所以才特地讓劉媽媽去送她。

不過，感情是感情，事情是事情。

待劉媽媽回來后，周氏又仔仔細(xì)細(xì)問了一回當(dāng)夜的情形，問完后她更疑惑了。

緊接著，戚氏又來了，于是，這一夜周氏輾轉(zhuǎn)難眠。

次日一早，江卿月來向周氏請安時，周氏始終黑著一張臉，她讓江卿月在一旁坐，接著把奴婢們都屏退了，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阿娘？”江卿月有些局促。

“月月，你真是長大了，阿娘都快不認(rèn)得你了，當(dāng)夜究竟是溫青倫欲圖對你不軌？還是你與他私會？鋪?zhàn)永锏氖聝海螘r又輪到你來插手了？”

“阿娘，難道我就該什么都不做，讓他們拿著刀往我身上捅么？”江卿月倔強(qiáng)道。

“誰要拿刀捅你，誰？都是你自個兒拿刀捅你自個兒，那塊繡情詩的帕子是你讓卿如給溫青倫的吧？你為了自己脫身竟然陷害妹妹，插手鋪?zhàn)永锏氖聝焊奶屏耍f什么要把綢緞莊改成米糧鋪？這是你說改就改的？”

周氏立起一雙眼，盯著江卿月……

那原是一雙溫柔的美目，可管家十幾年，那雙美目已練就得威嚴(yán)，盯著人看時，令人不敢直視。

江卿月垂下眼簾，到底沒跟她娘頂嘴。

周氏大約也覺自己太嚴(yán)厲，她咳嗽了聲，道：“我不是想對你發(fā)脾氣，只是你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寒磣二房，你讓你嬸子的臉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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