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你真的蠻有天賦的。”他說真的，安室透覺得自己都差點拔槍了。
“……謝謝。”
用卑鄙的手段驅趕走可能進入波本社交圈的存在，甚至不惜敗壞他的名聲，將對方置于危險之中。
蘇格蘭似乎也并沒有自己口中所說的那么喜愛波本。
以傷害對方為代價也要將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不過是對物品的喜歡。
赤井秀一有著極強的推理和邏輯思考能力，具體表現在，比如他其實對蘇格蘭到底是怎么想的并不好奇，但大腦卻會自動梳理各種細節與邏輯鏈，補全所謂的前因后果。
現在想來，不僅溫柔的外皮只是他的偽裝，蘇格蘭的內心也絕不是空白一片，而是更加黑暗的存在，城府極深。波本以為自己接受了一條忠心的流浪狗，其實卻是一匹心思深重的狼，也怪不得一向自詡聰明的波本這么憤怒。
蘇格蘭的偽裝是極其出色的，不然也不至于能欺騙波本三年。赤井秀一幾乎沒有看到過他失態的場面，溫柔就像一層牢固的假面焊死在他的臉上，除了……
他想起被火光充斥的那天，以及蘇格蘭深深凝望著某人的眼。
抓捕琴酒的計劃已逐漸成型，如果波本和蘇格蘭這對組合真的決裂，那就再好不過了，赤井秀一決定最后確認一次自己的猜想。
“你問我遠藤晶子的近況？”降谷零歪頭，“你怎么會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赤井秀一不動聲色道：“人生中第一個失敗的任務總會想要關注一下，你如果沒有資料的話就算了。”
“……怎么可能。”說這話是不是太小看他的資料庫了。
降谷零將一份厚厚的文件打印出來，交到赤井秀一手上：“我們離開后遠藤宅的火勢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但因為趕來得太晚，遠藤宅基本全部化為灰燼，遠藤竜太郎差點兒被判定為被火燒死。但似乎有偵探參與其中，很快就找出了兇手。”
“蘇格蘭做事很干凈，女傭和園丁并不敢向警察提起我們的存在，而遠藤晶子……”說道這里，降谷零遮掩不住臉上的嘲諷，“她雖然是殺人兇手，但警察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精神失常，余生都會在療養院中度過。”
“遠藤晶子發瘋了？”
降谷零解釋道：“她似乎有家族遺傳精神病史，本身也在長期服藥，即使沒有我們，發生了這種事她精神狀態也維持不了多久。”
降谷零拂過資料頁上遠藤晶子的照片，對方蒼白偏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在本身精神不穩定的情況下還想要心理操縱她的丈夫，失敗也是在所難免的。難以接受失敗的下場就是走向了極端，她和她丈夫的命運從很早之前就注定了。”
“說起來遠藤竜太郎真是悲慘，以為娶到了柔弱妥帖的妻子，結果卻是美麗危險的食人花，被欺騙了大半輩子。”赤井秀不著痕跡地牽引著話題。
“那是他太笨了。”降谷零的眼中滑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沒有報復對方也就算了，居然還毫無防備地勒死。”
“如果是你呢？”赤井秀一問，“如果你是遠藤竜太郎，你會怎么做？”
降谷零無語道：“你今天的話好像特別多啊，萊伊。”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情景假設。
“拿到你想要的就趕緊離開吧。”降谷零失去了耐心，在轉椅上轉了大半圈，重新用后背面對著他，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醞釀著不知名的兇獸，“你不會想知道我的答案的。”
赤井秀一走后，降谷零在腦內問安室透：“你剛剛有關注這里的情況嗎？赤井秀一今天為什么那么奇怪？”
安室透：“……誰知道呢。”最近組織里還有不奇怪的人嗎。
回到自己的住所，赤井秀一將手中的資料又細讀了一遍。他現在可以確定一點。
無論如何，蘇格蘭和波本，他們中一定會死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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