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小六頓了許久才道:“謝衍,阿奴呢?”
男子死寂的眸中忽然浮起了什么波濤洶涌的情緒。半晌后,他啞著聲音說:“死了?!?
這兩個(gè)字重重地砸在小六的心頭,讓她呼吸一窒。
閉了閉眼,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最終還是聽到了。
雙拳握緊,小六顫抖著問:“怎么死的?”
“莊飛的人……輪番侮辱后……掐死的?!蹦凶酉蛳碌捻惺M了無邊的陰影。
小六身子再次一震,借著手掌處的力道才不至于癱倒。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憋住爆哭的沖動(dòng),一雙杏眼中滿是氣憤和責(zé)問。“那你呢,謝衍。阿奴受苦的時(shí)候,你在哪里?”
他在哪里……
謝衍自嘲一笑,痛心地說:“我在一老翁家里,幫他快要咽氣的媳婦燉雞湯?!?
小六怔住。
看著男人眼角的晶瑩,她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要責(zé)怪質(zhì)問他的底氣。
在這世上,若只有一人珍視阿奴若寶,恐怕就是謝衍了。所以此時(shí),最痛心的人,也就是謝衍。
那么,她們這些冷眼旁觀的人,她們這些置身事外的人,又有什么權(quán)利去責(zé)問失去寶貝的人?
看著謝衍眼中再次騰起的死氣,小六愴然急聲問:“謝衍,你不想報(bào)仇了?”
“不報(bào)了。”
“可是莊飛還活著?!?
謝衍低著頭,不再看她們。
“活著,就活著吧?!本退闶窃贇⑹畟€(gè)莊飛,也換不回一個(gè)阿奴。
“謝衍!”
“我聽得到。兩位走吧,謝某心意已決?!?
小六內(nèi)心焦急不已,“阿奴她……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的?!?
“是啊。但是,我又怎舍得讓她獨(dú)自走完通往來生的路?”
小六還想開口說什么,忽然感覺到顧子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就聽到身邊有清冷的聲音傳來:“為何殺花娘?”
顧子辰?jīng)]有勸謝衍不要輕生,而是質(zhì)問他為何要?dú)⒒铩?
是啊,謝衍若要?dú)⑶f飛是附和情理,但是恩怨分明的他又為何要先殺死花娘?
“為何……你們不知道吧,近幾年來,汕懷和附近的鄉(xiāng)村常常會(huì)有十來歲的男童離奇失蹤。而莊飛,每隔兩月都會(huì)離開些日子來潯陽?!?
男童,潯陽,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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