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信的長女已死,若是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也在去外祖家的路上被人給殺了,要想沒有動作也難。”
“可是,他不是并不知道那商隊的莊管事是何人啊。”
“但,不影響他懷疑王稽。”
“您是說……顧信會覺得自始至終利用他的人都是王稽?”
“此前那小廝顧五帶出來的冊子的內容,你可還記得?”
小六點頭,“記得,那里面明確記錄了商隊釵環(huán)首飾胭脂水粉的樣式和出處……”話到一半她就明白過來,“顧信理所當然會覺得能有能力將宮中的東西拿到外面來的人,是王稽的人。更何況,老爺自此辭官回渝州,身邊還帶了一對王稽親賜的眼線。呵呵,他會不會還覺得,那對姐妹根本就是來監(jiān)督他的?”
顧子辰唇角勾出了一個冷漠的弧度,道:“所以,我們只需要給他一個推力,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您要給他一個王稽對付顧家的合理理由?”
顧子辰抬眼,問:“你覺得求而不得、因愛生恨這個理由,如何?”
“因,因愛生恨?”小六不可置信地道。
“我母親曾經拒絕過王稽。”
“哈?王稽他,他曾經心悅夫人?”
“不是心悅,是妄圖利用。早些年最開始或許他曾有過微微的心動,但是后來當其從鄧縉那里得知了巫覡宗的事情,恐怕剩余的便只剩下利用了。”
“公子,那鄧縉又是怎么知道的巫覡宗呢?”
“公孫狄在位時,鄧縉有次在前往征戰(zhàn)的途中遇到了一名男子,自薦要做軍師。鄧縉由于戰(zhàn)無不勝的過往經歷,難免狂妄,再加上那人衣著破爛,他便只當是其是一名貪慕虛榮的人在胡言亂語,便讓人給趕走了。誰知,那人離開時卻揚言他這場仗會三戰(zhàn)三敗,他自己也會傷及肩甲。”
“一語成箴?”
顧子辰點頭。“再后來,正當鄧縉大驚,想要派手下去尋那人時,他又再次出現(xiàn)在其營帳外。鄧縉便親自請其入內,并許諾,若是對方助他打勝了這場仗,回京后他定會替其在公孫狄面前求個肥水多的官職。”
“所以……那場仗勝了?”
“勝了,因為那男子能提前看破對方隔日的部署。”
小六雙手托腮,歪頭問:“然后呢?那人當官了么?”
“鄧縉可不是個善茬。更何況,那時候他恐怕早已經同王家勾結在了一起。所以,在慶功宴上,鄧縉將那人灌醉,并引誘其說出了‘巫覡宗’三字。當然,結果就是話才出口,那人便蠱蟲爆體而亡。”
小六忽地捂住嘴,皺著臉道:“若是鄧縉事先不知情,豈不會被四濺的血肉噴了一臉?額……好惡心。”
顧子辰長眉微挑,“想必是很狼狽。”
“真沒想到這鄧縉竟然如此聰明,只憑‘巫覡宗’三個字便能推測出其門人能預測未來的事情。”
“他不需要立即知曉內幕,只要事情足夠詭異神秘,勾起他繼續(xù)探究的好奇心便好。畢竟,巫覡宗百年大宗,門人不計其數(shù),當然也不乏想要憑借自身本事謀取富貴之人。”
“那……所有巫覡宗的門人都知道圣女的身份嗎?”
“是。就像所有天玄宗的人都知道圣子是誰一般。”
“這樣,圣女豈不是很危險?”
“或許,這就是福禍相依。圣女雖面臨的危險多,但是能力卻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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