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抱歉地笑了笑,道:“二師兄,此番我引你前來,主要是因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左丘止面無表情地說:“說來聽聽。”
“之前在西陵,二師兄曾幫福包除去了身上的死劫,福包自是不勝感激。這次,福包不知可否舔著臉請二師兄再次出手,幫忙也消去……”
“不可。”然而,小六的話還未說完,左丘止就當機立斷地回道。
“二師兄,只要你能幫我這個忙,不論是什么代價我都是愿意付的。”
左丘止眼皮也未抬,冷漠地問:“我為何要幫你?”
這句話讓小六頓時語塞。
是啊,就算他們同為太玄宗的人又如何呢?就連對待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福餅的命,左丘止都可以做到置若罔聞,她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師妹又算得了什么?
左丘止繼續道:“福包,此前我出手不過是為了完成與師傅的交換條件。而如今,我并未曾允諾過你什么,并且我自己又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需要。所以,我也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小六咬了咬下唇,“二師兄,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可是……”
“不為難,”左丘止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但就算是舉手之勞,我也沒有出手的理由。”
他緩緩抬眼,如看一朵尋常的花、一顆路邊的石頭般看著小六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某些人既然已經得了恩賜般的命格,便也應該承受地獄般的苦楚。”
“國師所言在理。”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小六順著聲音看去,“公子?公子,您怎么來了?”
顧子辰大步走來,不顧眾人的目光,先是自然地牽起了小六的手,然后對著左丘止輕微頷首,招呼道:“左國師。”
左丘止生疏地回:“顧公子。”
顧子辰掃了眼蘇木,并自然地坐到了左丘止對面的位置,隨后開口說:“真是多虧了國師近日的誦經和佛理課,潯陽的百姓內心都安定了不少。”
“這些都是本座該做的。倒是顧公子,難得心胸開闊,竟能舍小義為大家。”
“凡事都有取舍,不論大義小義,大家小家,都不過是有舍有得罷了。”
聞言,左丘止目露贊賞,“的確,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顧子辰淡笑回:“是啊,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實,名物不實,是以物無物也。”
左丘止又道:“行無行行,言無言言,修無修修。”
顧子辰又回:“念念無相,念念無為,但契本心,不用求法。”
站在顧子辰身邊的小六看著兩人神色,心中疑惑,他們是在討論佛法,還是在相互暗暗試探?
她扭頭看向一旁的蘇木,發現蘇木更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就這樣一來一回間,顧子辰與左丘止聊了近半盞茶的時間。最后還是左丘止的笑聲終止了他們之間這過于深奧難懂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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