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嚇的。”
含笑說著，天子啟便將上半身往前一探，伸手就拉過黑衣人的手腕，在御榻內(nèi)側(cè)坐下身。
“朕，不是在問郎中令。”
“而是在以多年故友、至交的身份問你：我挑的這個儲君，怎么樣？”
“——如果這樣，你都不愿意回答的話~”
“那朕以后，可就不把你當(dāng)朋友了······”
佯裝出一副稍有些遺憾的神容，天子啟那審視的目光，卻也悄然鎖定在了黑衣人身上——尤其是那張惴惴不安的面龐之上。
而在御榻內(nèi)側(cè)，只敢將半邊屁股‘懸’在榻上的黑衣人，聽聞天子啟這似是情真意切的一語，卻是陷入了一陣極致的糾結(jié)之中。
當(dāng)朋友？
和天子啟當(dāng)朋友？
——黑衣人真的很想對天子啟說：謝陛下！
謝陛下不把我當(dāng)朋友！
但在天子啟那深邃的目光注視下，黑衣人趕到嘴邊的話，卻又被原封不動得盡數(shù)吞回了肚中······
“陛下；”
“冊立儲君的事，本就不是外臣能非議，甚至都不是太后、陛下之外的任何人，所能輕易評論的。”
“——先太宗孝文皇帝除誹謗令，也只是允許無知的百姓隨意談?wù)搰！?
“如今，條侯不顧君臣尊卑之道，居然仗著自己立下的功勛，以及先帝對條侯的囑托，對冊立儲君的事指手畫腳；”
“這，本就是讓人感到驚駭?shù)氖隆！?
···
“正如陛下方才所說：同為周姓，臣這個郎中令，膽子卻連條侯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條侯的膽子，大到對儲君太子指手畫腳的程度，而臣的膽子，則小到陛下說一，就絕不敢說二，甚至不敢想二的地步。”
“——太子的為人，臣是萬萬不敢評價的；”
“但這又是陛下讓臣評價，臣又不敢完全不評價······”
“嗯······”
“非要說上一句的話······”
“臣隱約覺得：殿下最近，似乎越來越像陛下了？”
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天子啟的面容，極其小心的道出這淺嘗遏止的一語，黑衣人仍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目不斜視的看著天子啟，似生怕錯過天子啟面上，出現(xiàn)的任何一絲神情變化。
而在黑衣人給出答復(fù)之后，天子啟卻是微微一愣；
思慮片刻，又搖頭嘆息著回過身，端坐于御案前。
低下頭，看著面前的竹簡，嘴上，則將先前對劉勝說過的話，又對黑衣人說了一遍。
“朕，知道了。”
···
“去吧。”
“栗姬的事，辦的漂亮些。”
“——朕倒是沒什么；”
“只是別讓小混賬，再因為這件事，染上些不必要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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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遲后天，恢復(fù)正常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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