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最壞的情況，李察德已經(jīng)將自己的假想敵定在傳奇位階，所以能派上多少用處很難說。不過對于大師位階以下的敵人，倒是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有機會的話可以用來維護一下身為巫師領袖的尊嚴啥的。
李察德正考慮的當頭，腳下卻突然傳來震動。廣場中央的平臺微微下陷，在轟隆作響的齒輪運轉(zhuǎn)聲里，地面向下運行。地面周圍是如同曼陀羅般綻放的鮮紅色紋路，來自頭頂?shù)拿髁撂旃庖凰查g收斂起來，他們就像一頭龐然巨獸的腔道里滑落。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不久前才經(jīng)歷過。
這是……天梯？
李察德有些驚奇。沒想到聯(lián)通上下層的天梯不止有一臺，而且爐邊會議不在頂層舉行，這點同樣出乎意料。這是要降落到哪一層去呢？
他和彼得·坎貝爾一同往下。和天梯那座狹窄逼仄的廂式建筑，內(nèi)部空間更像是牢房的地方不同，往下移動的平臺十分開闊。只是有一陣陣仿佛來自山洞深處的潮潤的風，從看不見底的幽暗深處往上吹拂。
“真漂亮……”
隨著平臺往下運行，原本一片漆黑的周圍，開始浮現(xiàn)像星光般閃爍的點點光芒。李察德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鑲嵌在墻壁上的一盞盞色彩斑斕的水晶燈。燈內(nèi)跳動著火焰，投落在瑪瑙色、翡翠色、紅寶石色等等顏色各異的燈罩上，使得水晶燈向周圍煥發(fā)柔和的光亮，照耀黑暗。越往下方，水晶燈的數(shù)量就越多，起初是寥落的幾顆“星星”，隨后是像螺旋般有規(guī)律地往下方盤旋的絢麗“星河”，最后平臺上的兩人就像是徹底漂浮在了燦爛的“星海”之中，四周皆是耀眼的彩虹。
真是壯觀的景象。這里到底是哪里？從通過的距離來看，說不定已經(jīng)穿越了六到七層的高度。整座巫師塔都被這一處巨大的中空所貫穿了嗎？他們就像是在探索洞窟深處的旅行者，只是這山洞是垂直于地面的。另外，這“洞窟”最底部又是何處，難道是魔塔下方懸浮著的云海嗎？
李察德手中的蛇杖微微轉(zhuǎn)向。寶石蛇瞳里映照出來的老巫師情緒平靜，看來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場所，至少身為大師的對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這樣一來，即使李察德心中驚訝，表面上卻不能絲毫有所表露。他再一次在心中慶幸手上有拉斯普欽留給自己的面具，能有效防止像他這樣沒學過表演，且在危險面前容易失去冷靜的普通人露陷……
“咚。”
平臺再度傳來震動，彈出的機簧使得腳下的“地面”平穩(wěn)地止步于此。
“感覺到了一層……不，可能比一層還要低？”李察德正在心中默默估算距離的時候，身旁的彼得·坎貝爾朝他微微鞠躬，率先朝外走去，為他引路。
李察德抬起頭，坐落在兩人前面的是一處起碼在十米以上的大門。再往上則是望不到邊際，冰冷堅固的鋼鐵之墻。貫穿整座巫師塔，有著驚人的高大與寬闊的中空場所，似乎都是由鋼鐵構筑的。
“真不可思議。應該不是舊時代留下來，而是后來修造的。就算是在我生活的工業(yè)年代，一樣是相當厲害的建筑。……是用來干什么的呢？巫師都是一幫實用主義者，不會為了美觀特地開鑿建造出這種地方。有點像是升降通道，不過規(guī)模太大了點……難不成是鉆井？”
李察德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大門，無論長和寬，相比起任何一座他曾經(jīng)見識過的古代城池建造的城門都要夸張得厲害，簡直像是為了神話中的巨人通行使用的。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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