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你尚可悔改，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執迷不悟。”
此時的姜云姒眉頭微皺，看著姜婉若的眼神不再是一直以來的嘲諷，而是帶著真情實感的痛心。
姜云姒嘆了一口氣，幽幽開口：“難道外頭那些流言蜚語還不能讓你滿意嗎？你非要走到這樣的地步？當日的真相如何，蘭兒為何會幫你給我下藥，我又為何會莫名其妙失蹤，還有巷子里恰好出現的乞丐，婉若，你當真不知情嗎？”
“若是當日我但凡有任何差錯，就會身敗名裂，那就是你想要的嗎？”
“前些日子便有一乞丐因你而死，沒想到你今日……”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姜云姒語氣痛惜，她身為嫡女，卻低聲下氣地規勸姜婉若這個養女，放在旁人眼里，便是頂頂的好姐姐。
而姜婉若素來喜歡用這種偽裝無辜的模樣搬弄是非，而今，她也用這種方法讓姜婉若無路可退。
只是這還不夠，姜云姒假裝抹淚，親自走到老乞丐跟前道：“從前若有對不住的地方，我代婉若向你們賠個不是。逝者已逝，為表誠意，往后你們的衣食住行，皆由丞相府承擔，讓你們老有所依，孩童亦能去學堂。”
這巨大的好處砸下來，老乞丐驚得顫抖，“此……此話當真？”
姜云姒沒有滿口答應，而是為難地看了姜婉若一眼，這才堅定道：“既是丞相府之人對不住你們，今日爹爹不在，唯有我這個做嫡女的能主事。雖說爹爹一向偏心……不，爹爹深明大義，哪怕我要為此受罰，也心甘情愿。”
這些話聽得人倒吸涼氣，是了，姜大人不在，做主的自然該是嫡女。可這位嫡女怎么似乎……在丞相府的地位竟連個養女都比不上？
眾人便交頭接耳起來，老乞丐更是激動地一把拽過狗子，當即讓他磕頭道謝。
其實今日前來，一為討公道，二為討活路。他自己已經半邊身子入了土，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可卻還有幾個半大的小子，都是被丟棄的可憐孩子。
他們這些老東西死了不要緊，小子們卻得好好活著，可小乞丐要在這可怕的京城里活下去何其艱難？
因此，他更希望能借著這件事，讓丞相府的人收下幾個小的。
眼下既然這位大小姐先提了，那……
“姜大小姐才是深明大義。”老乞丐瞪了姜婉若一眼，惡狠狠道，“當日柱子來討公道時，姜大人分明也在，卻活生生逼死了他！如果當時大小姐也在就好了……”
若是有這位菩薩心腸的大小姐在，柱子他興許就不用死了！
在場的乞丐們老的小的攏共也就十來個，他們眼巴巴地盯著姜云姒。
“當時……我若是能出面……就好了。”
低低的呢喃落進老乞丐耳朵里，一下子就變得不希望了。
結合姜云姒之前的幾句話，老乞丐很快就想出了一場嫡女倍受打壓，身不由己的可憐事。
于是對始作俑者姜婉若更加不待見，還啐了她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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