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丞相府外百姓散去，失魂落魄的姜婉若也早就被淑兒帶走。
一時間，丞相府外門可羅雀。
可那朱紅的大門一如被灑了鮮血般的灼眼。
“終有一日，我會讓整個丞相府……成為斷壁殘垣。”成為他姜啟之的埋骨之處。
她踏入大門，可沒走幾步就被恢復過來的姜婉若拽住了，幸而芙蕖一腳錯開，擋在她面前，也讓她順勢掙開了姜婉若。
“四妹妹這是干什么？”她的嘴邊掛著笑，讓姜婉若恨不得將其撕下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這都是你算計好的！你就是為了讓我名聲盡毀，身敗名裂！姜云姒，你不得好死！”
瘋狂的姜婉若沒有一點從前的溫柔靈動，她怨毒地瞪著姜云姒，仗著姜啟之并不在場，她也不在偽裝。
“為什么，為什么失敗的不是你？”
“我謀劃了那么久，每一步都完美無缺，為什么你總是能逃過一劫？”
甚至反過來讓她無路可退。
“為什么？”姜云姒好笑地看著她，順道理了理自己被拽皺的衣袖。
“因為你斗不過我，不是嗎？我的好妹妹，若是沒有你的好娘親為你出謀劃策，你以為自己有多聰明？”
姜云姒一句話就讓姜婉若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囁嚅著唇，“你……你都知道了？”
她娘被爹爹養在京城十余年，從不為人所知，姜云姒怎么可能知道？她究竟……究竟隱藏了多少？
回答她的是姜云姒的嗤笑聲，讓她覺得自己仿佛就是個跳梁小丑，而姜云姒，卻是那個操縱著一切的人。
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她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放心。”姜云姒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日的大獲全勝讓她心情頗好，“不光是我，還有人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而且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知道你是姜啟之的女兒，身體里流著他的血，可是……你現在不還是個養女？你猜，他會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只是個養女？”
“不會的！”姜婉若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爹爹答應過她，等時機一到就將娘接到府上，讓娘做續弦，那時，她便也是嫡女！
爹爹不可能會騙她！
而且……而且她還有娘！她這次敗了不要緊，她可以去求娘幫她出謀劃策，重新把姜云姒踩在腳下！
她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姜云姒一眼后方才不甘心地離開。
“大小姐的手段果真了得，讓妾身看了都覺得害怕。”
這時周姨娘從樹后現身，意味深長地看了芙蕖一眼，然而芙蕖不敢與之對視，姜云姒也假裝沒看到。
“若是姨娘規規矩矩的，又何懼會被我砍斷亂揮的爪牙？”
姜云姒知道周姨娘與她之間唯有合作關系，可周姨娘若想趁機敲打她，那么周姨娘可就要鎩羽而歸了。
不過周姨娘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便改了打算，“大小姐乃是嫡女，正兒八經當家做主的人，妾身這點伎倆，自然不敢不規矩。”
“可話又說回來，老爺那般偏心四小姐，您就不怕老爺回來了……”
“他？”姜云姒嗤笑道，“只怕他已是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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