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不是姜大小姐嗎？別說了，小聲些，小聲些！”
有人認出了姜云姒，忙不迭拉著身旁的人提醒，一邊又往后退讓，似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
被拽的人伸長了脖子，向那邊觀望，“姜大小姐不是躲在攝政王府好些日子了，今日怎么會突然現身？”
“這有什么？”那人不以為然道，“許是聽聞姜大人要徹查那件事，想看看情況吧。不過……”
“姜大人當初忙著籌備婚禮，為了一個外室竟忽略了自家的嫡女的安危，真是讓人唏噓。”
“就是啊，要不是姜大小姐透露了消息，誰知道她那日居然是在宮門外坐著丞相府的馬車上被帶走的？”
再說了，誰會無故懷疑自家的下人呢？姜大小姐還真是受了無妄之災。
又有人參與進議論中，“高門大戶的水深啊，還是小心些吧，要是被人聽了去……”
都是尋常百姓，平日里說最茶余飯后的閑話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姜大小姐就在此處，要是被聽了，一個不高興，可不知他們會有什么下場呢。
眾人聽聞這話，都下意識放緩了聲音，邊說便注意著姜云姒的動向。
他們的話語被街上此起彼伏的鼎沸人聲掩蓋，許蟬衣屏息凝氣也再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暗暗失望，加快了腳步跟上姜云姒。
“丞相府的那些人真不是東西，當初就壓著大小姐您的消息不提，一切以老爺的婚事為先，如今可好了，有王爺出手，就算老爺想做做樣子糊弄過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說到這里，許蟬衣又有些驕傲，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算被丞相府拋棄又怎么樣，不還是讓那些惡人身敗名裂了？而且還逼得老爺退讓，攪混了整個丞相府的水！
“你覺得姜啟之是在做樣子給旁人看？”
姜云姒閑庭信步一般走在街上，她沒有做偽裝，便有不少人認出了她來，明里暗里對她指指點點。
然而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至于那些只會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不過是一些不堪大用的墻頭草罷了。
許蟬衣愣了愣，接著點頭，“大小姐你不是不知道老爺對您的態度，一開始老爺就沒想為您找出真相，如今又怎么會突然轉了性子？”
不是裝模作樣還能是什么？
一聲冷哼從姜云姒鼻中溢出，她的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他確實是假裝的，可那又如何？”
若是姜啟之刺殺嫡女的事被公諸于眾，他那丞相的位置還能坐得穩嗎？
但姜云姒很清楚，姜啟之素來緊惕多疑，刺殺嫡女不是小事，而且當時姜啟之雖然以為自己得手了，但他也應當知道了在場還有一個常雙月。
他沒膽子貿然對常雙月下手，更不沒能耐承受整個威遠將軍府的怒火，于是他必定只能解決參與刺殺的那些人。
如此，也算永絕后患。
所以無論如何，線索必定是斷了，也就沒有可能查到姜啟之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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