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的貝殼,想著記憶中紹云那把溫暖晴朗的聲音,似在耳邊,又似在夢裏,
這時,天色全黑。
曇花一現(xiàn)
遷延蹉跎,來日無多,二十麗姝,請來吻我,衰草枯楊,青春易過。----莎士比亞
于佩琪和朋友打完牌,到處找江惟夏,:“立茗,你看見小惟了么?她跟我說去趟海邊,怎么現(xiàn)在還不回來。已經(jīng)三個多小時了。”
沈立茗一臉莫名:“沒有啊。我沒看見她。”隨即仿佛想到什么似的:“今天農(nóng)歷初幾?”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大家都很莫名。“農(nóng)歷十三。”一個朋友看完手機(jī)說。他聽完后,臉色大變,頭也不回的立即跑出去。
這是一個什么情況?大家面面相覷。過了一會,程子杉突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完了,今天這裏的海水漲潮,說不定他們有危險。”
于佩琪一聽,頓時慌了神,“那怎么辦?”“先別急。我們先去海邊看看。”他們二人立即也飛奔出去。
話說沈立茗剛到海邊,看見一個白影在不遠(yuǎn)的海上漂浮,仿佛還聽見呼喊的女聲。天太黑,完全看不清楚。沈立茗立即跳入海裏,朝著那個黑影游去。一陣心慌襲上心頭,連手腳都慌得有點(diǎn)發(fā)軟,海水正在漲潮,他游的很吃力,他咬牙,拋棄那陣慌亂,奮力游。聲音越來越近。他心中一陣欣喜。當(dāng)他撈到她的手臂時,呼喊聲停止了。
他從她背后靠近他。用左手圈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耳鼻嘴露出水面,她朦朦朧朧感覺得到。拉她手臂的手特別有力,耳邊同時傳來一個很堅定的聲音: “別怕。有我在。”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救她的人狂亂的心跳和紊亂的氣息。沒來由的,她就是覺得很安心,有人來救她了。
他用右手劃水,雙腳蹬水,慢慢向岸邊靠,快到岸邊時,他的腿突然一陣抽搐,“完了,”沈立茗心想,“沒準(zhǔn)備就下水。這回完蛋了。”腿抽的越來越厲害。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
他從來沒有如此恨自己如此魯莽,單槍匹馬就殺過來,也從來沒有如此恨自己救人救到一半腿竟然抽筋了。
他們會死么?感受到不斷抽搐的腿和涌動的潮水,死亡的恐懼掠過沈立茗的心頭,但立即被他擯棄,咬咬牙,又掙扎著往前移動了一點(diǎn)。
“立茗立茗!”見到隨后趕來的好友在岸邊喊自己。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叫道:“我在這裏!”這一叫,簡直透支了他全部的力量。他只覺全身上下疼痛不已。快要沈下去的時候,程子杉游過來了,“你先把她帶過去,你一個人救不了兩個。快。”沈立茗氣若游絲。程子杉看看他,什么也沒說,拉住江惟夏奮力向岸邊去。
沈立茗仿佛覺得很是輕松,畢竟她已經(jīng)安全了。腿又是一陣抽搐。他撐不下去了,終于陷入海裏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
當(dāng)沈立茗睜開眼睛時,只覺得陽光柔柔的灑進(jìn)他的床上。第一大附屬醫(yī)院。他眨眨眼睛,“立茗。。。子杉,立茗他醒了呢!”佩琪的聲音可真大啊。
沈立茗皺皺眉:“為什么我會在這裏?”佩琪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不是吧,老大,你演韓劇么?你不會失憶了吧?”
沈立茗掙扎著坐起來,嘴一撇:“我就算失憶也忘不了你的大嗓門。”
“等我把江惟夏救回岸上,就立即去救你,我潛進(jìn)水裏,你早就昏了。你已經(jīng)昏了三天了。如果你再不醒,我們就要通知你老頭了。我已經(jīng)向你的醫(yī)院請過假了。”程子杉說得輕描淡寫。
殊不知,從那天溺水起,他的內(nèi)心就一直翻江倒海。如果沈立茗溺斃了怎么辦?如果他醒不來怎么辦?他家老頭那怎么說?失去好友的自己怎么辦?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就快要崩潰了。不過,很顯然,他并不會把這些都說出來。
沈立茗一下就想到自己是救人才溺水的,“那她怎么樣了?”
顯然只對自己救的人感興趣,對同樣焦慮的自己視而不見,程子杉挺憤怒:“她很好,一救上來就醒了。你睡了三天,她陪了三天。剛打發(fā)她去睡覺了。”
沈立茗舒了口氣,心裏挺興奮。很顯然滿意于那句“你睡了三天,她陪了三天。”眉眼笑得彎彎的。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笑看起來很賤。”程子杉不屑道。于佩琪點(diǎn)頭,顯然很同意她老公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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