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節

的感情是真正的在愛情絕跡年代的真愛絕版。因為沒有功利，沒有金錢，甚至沒有身高體重相貌之類的任何因素。沒有原因的愛才是最真的愛，說不出愛對方的哪裏才是最實的，才有可能在將來接受他所有的缺點。而別人都說，我的智商等于零。但我自認是個高智商；雖然他的船上功夫已逐漸適應不了岸上的生活。

可是，小顏的智商，也等于零了；至少我這個高智商的人這么認為。又經人介紹，她認識了小凡。他大學畢業兩年，沒有工作。家裏有洋樓有汽車。對她似乎愛理不理的；至少我這個經歷了一堆故事的人這么看。她好像什么都為他著想。我想，女的遷就男的，倒追的跡象，悲劇的開始。后來，由于他怠慢她的態度升級，那些為小顏有了好歸宿而高興的人也開始勸她放手。我說，聽從你心的召喚吧，你自己的心你最懂。

忘了說了，這期間，是大四，系裏的同學轉來轉去，走走停停。只有我和小顏紋絲未動，一面在讀書，一面在一家公司做事，因為我們的家境都不好，一方面要自己掙夠學費，一方面還要寄回一部分給家人。看起來是白領麗人，其實兩處奔波，過著人格分裂的日子。也許同病相憐吧，反正，似乎走得更近些了。

小顏堅持了七個月終于與小凡分手了。我以為她會重歸平靜，不再有故事。可是，我錯了。與小凡在同一所大學畢業的阿蒙出現了，展開了猛烈的攻勢。沒幾天，阿蒙和小顏就請我吃飯了。我對他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想他是不會明白我的意思的。我在心底嘆息：想當初，大家議論小凡時，我一直對那不懂憐香惜玉的冷峻的家伙充滿好奇。小顏一崽應允時機成熟一定帶我見他。看來，也許這輩子我也無法認識他了。

阿蒙的細心體貼連我也被感動了。這期間，為了少繳學校的公寓費，我已搬出來租了一間8平米的小屋，中間用板隔開，那個，對了，我的那個他叫阿康。阿康住外面半間，便于保護我；我住裏面半間，為了安全起見。我與他合租，可見行囊羞澀到何種地步。沖動的時候，他會抱我親我，而且還有繼續放任動作蔓延的趨勢，卻總在我不加任何反抗地目視他數秒鐘后而一言不發地罷手。他說，他不能看我那雙眼睛，裝滿了對他的信任。

當小顏被阿蒙捧在手心裏的時候，我聯想到了阿康對我種種的好。其實所有阿孟對小顏做到的，阿康也同樣對我多到了，只是我已習以為常到了麻木的地步了。阿蒙的出現，尤其是大家都在議論阿蒙對小顏有多好時，我才猛然醒悟，原來，我也一直都是這么幸福著的人，只是自己不自知罷了。我和阿康出現了短期的和諧。

可是，接下來的事，卻又糟糕透了。阿康換了第七份工作湖，終于暴跳如雷了。咒罵世界的不公平，詛咒用人單位以文憑卡人的勢利眼。所有能罵的他都罵了，所有能摔的他都摔了，除了我與他偷偷拍的結婚照；第一次見面的照片也未能幸免，揉成了紙醬。我開始理解為什么面對如此柔順、對他崇拜至極的小顏時小凡竟能無動于衷，獨處一室也能相安無事也不發生了。原來工作不保的時候，除了憤怒，男人是沒有激情的。是的，只有頹廢與憤怒。我也開始暴躁，數落他的無能。可以要求一個富人不自夸，卻無法阻止一個窮人不埋怨。我跟他甚至連野蠻的打架都試過了。他的大腿上是一排整齊的被我掐傷的瘀青的痕跡，我的臉上也被他的指尖掠疼過，無力解除壓力的時候，我甚至狠心咬過他的胳膊。無所不用其極之后，我也企圖摔過結婚照，我瘋狂到了極點。我曾懷疑我們走到了愛情的盡頭。

小顏一直在安慰我，她說我們只是經濟上的困難，這是暫時，比別人感情上的危機強多了。她說，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她說，我的一家人很難纏，看不起人，沒有第二個男人能忍受。我外公、父親都已去世，我這樣一個遍布只有女人的家庭，是不健康的。對了，買二手房的錢還是我爸的撫恤金，這也更能加重我的負罪感和對阿康的埋怨與不滿。

小顏一直在鼓勵我把世間絕跡的愛情進行到底；雖然學校的同學與公司的同事都對阿康頗有微詞。

我的日子一直拖著過。可是，后來有一天，我發現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更艱難，我有了勇氣。小顏出事了。小凡回來了，而且帶著千心萬苦找回來的工作回來追她了。

命運跟小顏開了一個多大的玩笑啊。當她全心付出的時候，他走開了；當她終于放手去追尋另一份感情的時候，他回來了。一邊是阿蒙，一邊是小凡；一邊是良心，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被愛，一邊是所愛。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她選擇與愛自己的男人相守，是因為退而求其次、委曲求全。如果可以有選擇所愛的機會，她寧愿粉身碎骨、義無返顧。

我對她說，還是聽從心的召喚吧。做違心的決定，那對三個人都不負責任。后來阿蒙第二次請我吃了飯。這回阿康也被邀請了去。吃完了飯，我得知，小顏與阿蒙分手了。回家的路上，阿康哽咽著說，人家才談了幾十天的戀愛，連分手也開著轎車上餐館，我們戀愛幾年了，我一次也沒請你吃過飯，更別說坐車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菜市場買幾塊錢的菜，親手炒給你吃。我突然就落淚了。似乎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動過了。這一回，我是被自己感動了。感動自己竟有一個這么在乎我的感受的男朋友。其實阿康的一切，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就存在了，他從未隱瞞過。既然我從第一天就接受了，我沒有任何理由始亂終棄。他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父母、家人、朋友，就為了我，這是唯一的理由。如果他不認識我，他可以認識一個平凡的漁家女，一輩子在船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與世無爭的日子。他眾叛親離為了什么？他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守盡別人的冷眼，為了什么？那一套已有20年歷史的二手房嗎？還是我已不能正常行走的雙腿？

小顏來電話，小凡要請我和阿康吃飯。我笑了，小顏的姻緣似乎總在唇齒間。第一次新娘變伴娘的故事上演，也是在餐桌上認識了那個男孩，而私底下紅娘與男孩卻早已在餐桌布的掩護下互換了地址與手機號。難婚禮上，本是紅娘的新娘腹中已有數月的愛的結晶。

為了趕赴這頓晚宴，我陪小顏逛街。有一條藍、白、綠相間的紗裙，滲透著浣紗女西施的韻味。我一見鐘情。可我想想阿康，他總是不要我給他買衣服，只有認識之初我偷偷買的幾件。我想，我的衣著總該與他匹配呀。我覺得穿慣褲裝的小顏換上裙裝一定嫵媚動人；就像認識小凡后，她一改笑顏一臉凝重讓所有人震驚一樣。我勸小顏換換形象，給小凡一個“驀然回首、燈火闌珊”的驚喜。小顏半推半就應允了。然后，她就去請阿康了；我去請我的男朋友去赴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女朋友的男朋友的約，總是有些別扭的。小顏說，我這個人就是這么刻板，好在阿康已經改變了我不少。就在這時，阿康來電話，說他這個月的工資發了，他看到一套非常有味道的裙裝，我仔細一聽，天！竟然就是我為小顏看中的那一款，在另一個店裏也有出售；我們竟有這么多不謀而合啊！

小顏又回到了從前的笑顏中，她歡天喜地地去請阿康了。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想，她一定會幸福的；我也會；還有小凡，包括阿蒙，以及那個紅娘變新娘的傳奇女孩和她的老公。所有、所有的人，大家都會很幸福的。因為我們都在苦心經營我們的幸福。

篇中人經典語錄

“紅娘”：愛情沒有方式和手段的限制，只要我追求的是適合我的。

重要的是，我爭取到了，并且，我們彼此需要和適合。

小顏：可兒，當別人都在山盟海誓、風花雪月的經歷婚前浪漫時，

你與阿康已經在為柴米油鹽而磕磕碰碰了。

那么當別人婚后都在經歷從愛情到婚姻磨和期的降溫時，

你們已經進入相對平穩的階段了。因為除了實質，

你們已經在形式上試過婚了。你們結婚后，一定會很幸福。

阿蒙，如果小凡再也不出現了，那么我會終我一生一心一意地

與你長相廝守，且終生守口如瓶